”螳螂人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清,總是帶有沙沙的雜音。他使用一鞭,一棍和一把匕首向趙邁發起了連綿攻勢。
螳螂人的武技總是透露著美感,不論動作的幅度是大是小,一股優雅不可抑制地展現出來。美在很多時候代表著效率,而對於效率美的追求早已融入螳螂人種族的血脈之中。趙邁只堅持了四招就變得手忙腳亂,防線全是破綻,而且連瞄準和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螳螂人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火槍的槍口,但它用多把武器,把長槍槍刃一直逼出威脅範圍,這還是能做到的。
長鞭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甩了過來,纏在了趙邁的脖子上。粗糙得如同砂石的鞭子不斷收緊,將血液和氧氣截斷。趙邁想要砍斷鞭子,卻不得不先用巨齒獸擋住刺向他心臟的匕首。模糊的眼角看到從另一側抽向太陽穴的棍子,他也只能努力向回拉扯肩膀,希望巨齒獸趕得及。“鐺”的一聲巨響,耳朵都發麻。
沙盜早就分散開,去對付其他的敵人,布徹則還在和瘋狂掙扎的蠍獅獸做最後的了斷。“大爺爺”帶著四名手下,已經把螳螂人逼到了角落中,看到快要被勒死的趙邁,隱藏在面巾下的嘴角微微翹起。雖然還有半身人沒有解決,但目前的戰鬥節奏就是他最想要的。
突然,一支長矛從他的身側刺來,狠狠鑽入了他的肋骨之中。帶著憤怒和驚恐,他看到了自己手下充滿迷惑的雙眼。“你居然敢背叛我?”大爺爺怒吼一聲,石錘呼嘯著砸爛了那個人的腦袋。
肋下的傷口疼痛不已,鮮血染紅了衣袍,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他們都會在白袍下面穿著盔甲,“大爺爺”的還是一件用砂蜥獸鱗皮做成的硬甲。可是誰也不應該知道這件盔甲並沒有護住側腰,這應該是秘密中的秘密啊?!
還有沒有叛徒,不可能只有一個叛徒。想要背叛需要莫大的勇氣,而單獨一個人是聚集不起這麼大勇氣的。至於被螳螂人趁亂殺死的沙盜?怎麼看都像是有一個叛徒,因為全心全意和敵人戰鬥的人,是不會被那麼快殺死的。
手中的石錘變得火熱起來,就像烈日下的沙子,就像她的肌膚。似乎過去的回憶一股腦出現在面前,一些被遺忘的片段也浮現上來。對了,他想起來了,拉圖瑪的姐姐就是被自己推到流沙坑中溺死的,雖說她不服管教罪有應得,但拉圖瑪會不會將陰狠的心思隱藏至今,一直在暗中計劃復仇呢?
越想越有可能,越看他越像有事隱瞞著。大爺爺深吸一口氣,避開了螳螂人的武器,悄悄挑起一塊石子,猛地甩了出去。飛石在地上一彈,拐了個弧線命中拉圖瑪的膝蓋。只是一個踉蹌,這個“暗藏禍心”的傢伙就跪倒在地,剛好滾到自己面前。
他低頭一看,正看到拉圖瑪伸手到懷裡,想要掏出什麼東西。“你這個叛徒!”大爺爺怒火中燒,用錘子狠擊而下,將他上半身砸的稀爛。從已經變成漿糊的手指中間,大爺爺果然發現了一把匕首,用黑曜石打磨出的鋒利匕首。“這就是證據!”他拿起匕首展示給其他人:“他們都是叛……”
“徒”字還沒有喊出口,他的胃部就被石矛貫穿。螳螂人等待這個機會好久了,終於可以解決拿著錘子的這個高手。大爺爺怒吼一聲,居然絲毫不退,一手抓著矛杆向更深處拽,一手舉起錘子便砸。螳螂人非常靈活,但它們昆蟲般纖細的身體並不強韌,硬碰硬的方式是不行的。而且不管是鞭子還是骨牙匕首,都無法阻擋沉重的石錘。螳螂人的肩膀被砸到胸腔裡,綠色的血液四濺,它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就再次被錘子擊中了腦袋,像個西瓜一樣爆炸了。
大爺爺奮力抽出石矛,這樣的重創已經不可能自愈,就算是醫師也將束手無策。除非能從山縫裡跳出個牧師或者高階聖堂武士,否則這條命就算交待了。他掀開衣袍,想看看自己大約還剩下多少時間,但意外地發現,自己只有胃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