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色,遂又拍著心口,信心滿滿的笑道“不就是中了毒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解了就是,本冢宰這就找高人去給你加郡王解毒!”
酉熾卻並無半點喜色,反而問道“冢宰所說的高人,可是有鬼醫之稱的陰一施?”
冢宰一愣,好奇陰一施那老頭子與她獨孤府來往,外人並不知曉,他們又是如何得知的?
正要發問,酉熾便已沉色道“冢宰看來並不知陰一施的來歷。那陰一施本名元伏,算起來還是郡王的從堂叔父,只是性情古怪,沉迷歧黃,年少時就已遠離了皇室,遊走江湖。
此前就已尋他給郡王解毒,可他診後也稱無計可施,說郡王所服的奇毒是無解的,想要殘存性命,只能每半年服用以毒鎮毒之藥,讓毒不要發作而已。
而那奇毒由千種蛇毒草藥萃取,因並不知是哪千種毒藥,他也一時無法配出鎮毒之藥。”
這番話說完,冢宰靜默了,又一思量,磨墨鋪紙,
“我這就寫封信給那樂陵郡王高允,假稱我想與他們齊國合作。如此一來,齊國該沒理由殺我,也該會給你們郡王解藥了吧!”
酉熾容色一喜,遂又跪地行了個大禮……
酉熾離去後,冢宰坐在那書案前,心緒紛亂,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卷字畫隨手展開,正是此前那廣陵王所送的桃花圖……
可看見那畫中的桃花樹下梳著雙角丫的小女孩將頸上所繫的某物放在唇邊時,她怔住了。
之前沒有細看,那小女孩手中拿著的分明是一隻小哨子吧。
又將別的畫一一展開,那梳著雙角丫小女孩或是在澆花、鬆土,或是靠在樹下打盹,或是抱著個餅吃得正香……
之前還在想這畫中的小女孩是何人?竟引得“桃花莊主”副副都引她入畫,如今,她才想起那不就是她曾在那樂陵郡王府時打扮的模樣,心下一陣沉浮,眼角也酸澀起來……
可覺著上天也真會戲耍她,給她一個美夢,然後又破敗。
那個十年前便給了她無邊溫情的哥哥,拿命去愛了她,可是她又能拿什麼回報啊?如今,她這副已非清白的身子,難道還配得起他麼?
本以為已是不在乎那些束縛女子的貞節操守,可是如那樣梨花般的男子,難道不是該有最為純潔身心的女子才能匹配?……
看著那些桃花圖中梳雙角丫的小女孩,忽覺著她真是異常的孤單,取了兔毫筆蘸了淺墨在那些桃花圖中的小女孩身邊均畫上一個一身白衣廣袖的少年,或是淡坐閱書,或是含笑撫琴,或是將一朵小花別在那小女孩的髮間……
淚忽然毫無防備的落下,將紙間一朵粉豔的桃花沁開一團淺淡的陰影……
忽聽房外裴二孃高聲道了一句“皇上駕到!”
冢宰一驚,還來不及將畫軸捲起,已見那一身玄袍的高大身影大步帶風的跨了進來,可看見她時便剎時皺了眉,那紅紅的眼眶,玉雪小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傷感的神情一目瞭然。
皇帝心下一緊,想來她這定是為早朝時封了那程碧芙為皇后,而悲傷難過吧。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引得皇帝心疼的都快要悶了氣,忍不得上前便將她攔腰一把抱了,密密實實的吻在她臉頰,道“有怨氣就講出來!”
冢宰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恭敬的道“微臣只知皇恩浩蕩,何來怨氣啊?”
這一副挑不出錯兒的態度,讓皇帝覺著格外諷刺,微皺了眉,英俊的臉龐也微有些緊繃了,將她又朝懷中攏了攏,卻是端了神色道“朕稍後也會下旨追封原配發妻‘獨孤秋萸’為皇后的,百年之後,與朕合葬一處的,也只會是朕的髮妻!”
冢宰微微一怔,不由暗嗤,如此一來,那獨孤秋萸不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不過,這瘟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