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夢境結束後還要兩天系統才會完全與江如鳴解綁並消失。但據系統說,這兩天要內部執行準備整理資料,會暫時處於休眠狀態。一旦執行結束,系統就會自動解綁。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夢結束了,系統也就算是消失了。
江如鳴醒來之後,一如往常地賴了會兒床,玩了會兒手機,睡了個回籠覺,直到中午才套了個外套下樓去吃午飯。
系統以往也不經常出現,因此她一開始並沒有覺得系統的消失對她的生活有什麼影響。但那種清晰的認知卻在某一個不相關的時刻來到。那一瞬間其實很平常,她只是裹著大衣穿著拖鞋下了樓,在踩下住某一級臺階、看到臺階上穿過光禿禿的樹枝落下的光影時,忽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幾個月以來荒謬的夢境與現實的交織,確實已經結束了。
江如鳴因為怕冷而把脖子縮在毛茸茸的厚睡衣裡,手也藏在了大衣兜裡,一步一步低著頭慢慢走下臺階。
就像系統出現時她無知無覺一樣,系統消失時,她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感受。她只是想——
以後不會總是做那麼長的夢了,她的睡眠質量應該會直線提升吧?
江如鳴兩步跳下了臺階,把鯊魚睡衣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快步朝食堂走去。
何燕然今天有課,她只能一個人來吃飯。打好了飯菜,江如鳴縮在食堂的角落裡,剛低頭塞了一大口米飯,身側就落座了一個身影。
她緩緩扭頭,正好對上了許寒山的笑臉。
他笑著揮揮手。
“你穿這麼厚?吃飯手伸得出來嗎?”
他舉起雙手,學著江如鳴的姿勢端起手腕。
“伸爪啊,小鯊魚。”
江如鳴不僅伸了,還結結實實地拍在了許寒山的手背上。
“你先收爪吧!”
她低頭繼續吃飯,耳邊聽到許寒山一邊摸自己的手背一邊問道:“江小鳥,你週六是不也去吃飯啊?就你們宿舍林瑋生日的時候。”
江如鳴想起了何燕然之前說過的林瑋生日要跟大家一起聚一聚的事情,點點頭道:“啊,當然呀,我肯定要去的。”
“哦。”
許寒山叼著吸管自顧自道:“那就行。”
江如鳴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奇怪,問他道:“什麼那就行?”
許寒山性格天生就開朗,劉振天天一副嫌棄他的樣子,但實際上在宿舍裡只跟他關係最好,所有兄弟裡也就只有許寒山他才敢帶進自己女朋友的社交圈。無論是脾氣相投的何燕然、兄弟的物件白琬宜,甚至是態度稍微疏離的林瑋,他都能在短時間內給她們留下不錯的印象,掌握恰當的距離併成為朋友。
所以,這樣看起來,面對慢熱的江如鳴,他也花時間花心思打好關係……好像也很正常,似乎只是因為他天生愛交朋友而已。
許寒山咬著吸管,話只說半截:“‘那就行’意思是說,你去就行,你去我肯定去。”
——好像……不盡然是為了交朋友。
江如鳴的最後一個夢很長,長到有些細節她都不太能完全記得清。但許寒山是陪她到最後夢境結束的人,所以她能清晰地記得他彆彆扭扭地插兜站著,舉手發毒誓的樣子。
“我喜歡你,騙你矮十公分!”
……是夢,又是夢。系統已經消失了,但……夢對她生活的影響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失。許寒山最後說“我喜歡你”時的語氣,以及他肯定地說“我們來日方長”時的表情,她都還不能忘記。
來日方長?
他當時在夢裡為什麼要這麼說?他似乎十分有把握他們還有很多“來日”。為什麼呢?
江如鳴又想到了施啟諮在夢裡近乎於坦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