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沒開化的地方,土地肥沃的很,人也不多,你去佔一處地方,總比這幾座山頭大。還有更大的好處,不用再像你現在這樣四面交夾的夾在這個寨子裡,東南西北防這個防那個的。地盤兒大了,人手多了,打架厲害,你保住了地盤兒,地盤兒上的東西還不全都是你的,肯定不只這些鹽啊鐵啊的。”
黎雪道,“杜若在海外經營多年。”
唐惜春道,“要是出海看方向,我知道怎麼看,我還寫了一本關於航行的書,其他經營的事,我就不懂了。可我覺著,小雪,你都能在幾面環伺之下守住這幾個山頭,難道去了外頭就不成了?搶錢劫人奪地盤兒啥的,你可是內行人。”
黎雪:唐惜春這不是拐著彎兒罵我吧?
唐惜春也就這麼一說,根本沒入心,便轉身繼續對著鏡子臭美。
自得了這件虎皮大裘,唐惜春愛若珍寶,不為別的,虎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的,朝廷對於皮毛的等級有著嚴格的限制,官階低的官員,根本就沒穿虎皮的資格。
這虎皮大裘,唐盛都沒穿過,唐惜春兩輩子頭一遭見,除了睡覺,唐惜春恨不能天天不離身,琢磨趁著在黎雪這裡時穿個過癮才好。
黎雪送他珠子送他虎皮裘,唐惜春投桃報李,年前搗鼓了個五色縷給黎雪串了個手串送給黎雪,鄭重的對黎雪道,“我試了許多繩子,還是五色縷與這些珠子裡的靈力最相契和。你好好帶著,好處在後頭,別輕易離身。”
黎雪伸手,“給我帶上。”
唐惜春便給黎雪帶上,黎雪摸了摸珠串,跟唐惜春商量,“我叫人挑個好日子,咱們把事辦了吧?”
“什麼事啊?”唐惜春一時沒明白。
黎雪道,“喜事。”
唐惜春憂心忡忡,“我看星象,北方似有不祥。”
黎雪心下一動,“莫不是殿下有難?”實在老天開眼!
唐惜春道,“人王交替,天地震動,總會有些異兆的,只是我算著不是吉兆。”
黎雪道,“若帝都有什麼訊息,我跟你說。”
唐惜春點點頭。
黎雪不欲多提帝都之事,反正好壞他都插不進手去,更遑論分一杯羹了。黎雪翻過來繼續跟唐惜春商量成親的事,唐惜春道,“成什麼親啊?你這麼朝不保夕的,萬一以後你跟殿下打起來,我怎麼辦?我爹怎麼辦?我可不能跟你成親,要是成了親,給別人知道往上頭參我爹一本,我爹的官兒就完啦!”
“再說,我現在還不是特別喜歡你。”唐惜春將手一揮,“再再說,我如今也沒空啊。每天要講算術、寫書、觀星。寫書不容易啊,過兩天,我得跟丫兒他爹去山上打獵。”
黎雪道,“想吃野味兒有的是,打什麼獵,天寒地凍的,你受得了?就這屋子裡還天天腳涼讓我給你暖,在山裡能把你皮凍掉。”
“我本來用腳爐用得好好的,還不是你把我腳爐摔壞,要死要活的跟我一個被窩兒。你不給我暖誰給我暖啊!”唐惜春吊著眼睛,自己倒了盞酥油茶抿一口,跟黎雪打聽,“小雪,冬天打獵真有那麼不容易?”
黎雪就著唐惜春手裡的酥油茶喝一口,問,“這麼想去山裡打獵?”
“嗯。我聽丫兒她爹說冬天穿著大皮襖在林子裡打狼獵熊,還有兔子山雞,人睡在雪洞裡,等著獵物出來。是不是真的?”甭看唐惜春打小就去打獵,不過多數時候是奴僕弄些家養的兔子雞啊之類的糊弄他,真正打獵還是來了黎雪的寨子裡,雖然沒獵著什麼東西,癮頭卻是大的很。
“冬天熊哪裡會出來?”黎雪尋思片刻,道,“你要這麼想去,到時我帶你去,如何?”
“真的?”唐惜春還不大信,黎雪對他的休閒活動向來沒啥興趣。
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