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樂趣,林芷珊也難得地生出了一絲絲懊惱。
但,很快,林芷珊就將這些情緒摒棄在外了,只因她想起了“人心難測”這句話,誰知道此刻這些人的驚懼等神色是否特意偽裝出來的,或者礙於種種原因而不得不表露出來的。實則內心深處卻並不如此想呢?
想到這兒,林芷珊特意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不知何時就突然垂眸不語的林芷嫻,目光在林芷嫻那雙隱藏於寬大衣袖下的手臂處停留了幾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來。
“二叔是大理寺卿,二妹自幼就熟讀詩書,定當知道自己今日犯下的錯有多麼嚴重吧?!”留意到林老夫人那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林芷珊嘴角微翹,又道:“祖母,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二妹,才能以敬效尤。並讓其它的幾位姐妹也以此為鑑呢?”
林老夫人定定地凝視著林芷珊,只覺得林芷珊嘴角的那抹淺笑是那麼地礙眼,讓她恨不能摔幾個茶杯以洩心裡的怒火的同時。也打破林芷珊臉上那種仿若一切盡在掌握中,洞察一切的眼神。
只是,一想到今日早上就離開定國公府去到皇家書院裡唸書的林庭軒,再想到今日原本她想要跟林芷珊談論的事情,林老夫人就不得不壓下胸口那些不停翻騰的怒氣和恨意。但那微微開闔的雙眼間卻滿是陰冷之意。
林老夫人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末了,她長嘆一口氣,道:“罷了,你們都是親姐妹,打斷骨頭尚且連著筋。又豈可因為幾句口舌之爭就這般不依不饒,恨不能將對方置於死地呢?!”
若換了往常,林芷珊說不定就順著林老夫人給出來的臺階往下走了。可,今日她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一連再挑釁她的林芷嫻!
要知道,她雖還未和二房正式撕破臉,但因她之緣故導致孫氏的滿腹算計落了空不說,還被林老夫人罰了禁足。更要抄錄《女誡》《女訓》這些可謂是侮辱大梁貴女的書,那孫氏又豈會不將她恨之入骨?
如此。也就怨不得今日林芷嫻會一反常態地公然對上她!
只不過,她一向都不是軟柿子,既然林芷嫻想要挑刺,那麼,她就要狠狠地將林芷嫻伸出來的手給斬斷!
“祖母,‘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任何事情開了頭就再難收手。今日二妹這般光明正大地詆譭於我,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處罰,那麼,誰又能肯定往後二妹不會越來越心狠手辣,只為了能置我於死地?”
“我倒是想和二妹繼續修姐妹情份,可二妹卻不如此想,否則也不會在二嬸昨日才被罰禁足,今日就又說出這番莫須有的言論。更何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不處置二妹的話,不僅對二妹不好,也會影響到定國公府的清譽,還望祖母三思!”
“林芷珊,你這是在威脅我?”林老夫人冷冷地看著林芷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到喉的怒氣,卻依然覺得喉嚨裡逸出絲絲血腥氣:“你這般不依不饒,於你又有何好處?!”
“不敢,祖母,我只是就事論事。”林芷珊一字一句地說道:“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難不成二妹的身份比那天子還要高?”
“放肆!”林老夫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只將那杯丫環才沏好呈上的茶杯再次揮了出去。
“啪!”
林芷珊的目光從足旁那四分五裂的茶杯,濺得到處都是的茶水漬,一路移到自己衣裙的下襬處,然後就微微皺緊了眉頭:“祖母,你有著豐厚的嫁妝,隨意摔上幾個價值幾十兩銀子一個的茶杯出氣也就罷了,可,我身上這件衣裙是前段時間入宮,太后賞賜給我的宮緞做成的。”
“你……”林老夫人氣得一個倒仰,那因為怒氣而支撐的身子再也無法堅持地癱軟在椅子裡,一向鎮定自若的面容上也難得地浮現出一縷慌張。雖一閃即逝,卻依然被離她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