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中等身材,體態略顯富態,神情沉靜,談吐不俗,一切與計程車司機齊師傅所提供的那個女人情況吻合,只是未穿深色風衣沒戴絲巾。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和呂忠謙敘談了一會兒,我請佟女士坐進隔壁的客房,進行了一次簡短的對話。我要努力把自己的神情控制在不讓對方有所察覺的限度。
“呂縣長到縣裡工作後,回家有規律嗎?”
“一般情況下,他半個月回家一次,可有時忙,就難說了,一個月見不到他一面的情況也有。有時他回省城辦事,擠時間回家待上一兩個小時,就又走了。”
“他回到家裡都做什麼?”
“看看電視翻翻書,陪我說說話。”
“他跟沒跟你說過收到恐嚇信件或電話的事?”
“去縣裡的頭幾個月他回家時說過,可能是怕我擔驚受怕吧,後來就不說了。有時我主動問起,他就說,要聽拉拉蛄叫,還不種地了呢,齜牙亂叫的狗不咬人,別理會它就是了。”
“他回到家裡時,有沒有人來家拜訪他?”
“當然有。可他概不見客,就是電話響都是我來接,不論是誰,只說他沒回來,有事請往他手機上打。有人敲門,也是我去應對,不是家裡的親屬,防盜門肯定是不開的,隔著小門窗和外面對話,說老呂沒回來,我身體正不好,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這樣一來,來家的人就少多了。”
“那您受沒受到過類似的威脅和恐嚇呢?”
佟女士微微低下頭,眼圈紅了:“電話和來信的事就別說了。自從老呂去了縣裡,我的腳踏車就被糟蹋了兩臺,一臺車條被別斷一大半,還有一臺大梁都被什麼東西砸彎了,想送出去修都不行。後來我乾脆坐公交,不騎車了。還有一次,我下晚自習回家時,見門上掛了顆癩瓜形的手榴彈,那一次可把我嚇壞了,急忙打110,巡警來了一看,原來是兒童玩具,塑膠的,跟真的一模一樣,可那也嚇得我連晚飯都沒吃,一夜沒敢睡。”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守口如瓶5(3)
“腳踏車被毀的事,您沒跟公安機關報過案嗎?”
“怎能沒報。可派出所的同志來了,問了,看了,也就過去了。那兩臺破車子我沒扔,現在還留在樓道里呢,同志您如果有興趣,不妨去看一看,也許會對破案有些幫助吧。”
和佟女士談過話後,我又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進了服務員休息室請給保溫杯里加點開水。屋裡住的除了療養院服務員,還有中心醫院派來護理的護士。服務員在往杯裡續水時,我笑哈哈地問,先生受了傷,夫人聞訊大老遠地奔了來,也不知兩人見了面是一種怎樣大悲大慟的情景啊?護士說,當時我正在呂縣長的屋裡,他夫人進屋就是哭,什麼話也沒說。呂縣長卻還開玩笑,說打不死的吳瓊花還活在人間。人家兩口子好不容易見了面,我也就躲出來了。哎警官,那吳瓊花是誰?剛才我還問她呢。護士指的她們是服務員,兩個女孩子都二十多歲,樣板戲裡的人物她們不知道也正常。我跟她們扯了一陣《紅色娘子軍》,故意東拉西扯地說了些與案情無關的閒話,本意也在沖淡她們對我問話的警覺。那個服務員說,你沒來時,我往房間裡送水果,看到他們兩口子好像還生氣了,聽我敲門,就都閉了嘴。我進屋時,呂縣長揹著我,站在窗前往遠看,臉色陰得挺厲害,他夫人坐在沙發上擦眼淚。聞此言,我心裡沉了一下,面上仍是笑哈哈,喲,那可是為的啥嘛,大難不死,本該慶賀。服務員說,我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