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成型。
權*力殺人,無聲無形,確實可怖。
就算最後出了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齊衛國的身上。
齊衛國唯一無法料到的是——張清明早就已經洞徹了他要對付張白露的原因和迫切性。
張清明第二天替張白露請了假,不去上晚自習。
到了第三天,整條環城路就變了模樣。
各種深化嚴打、從重從嚴的紅色橫幅從街頭一直拉到街尾,整個環城路都變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
縣局宣傳科不但拉了海量的橫幅,還在夜校大門口豎立起了七八個宣傳欄,宣傳欄裡全是最近被拉去打靶的人照片和事蹟。
夜校門口增加了一個公安崗亭,縣局更是派出了三輛邊三輪載著民警在環城路上,從晚上七點一直巡邏到晚上十一點。
搬到夜校的那些調皮學生還被召集起來,好好的上了一上午的法治課,主講人正是洪建設的老爹。
聽到洪政wei在臺上說,公安晚上在這一片巡邏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保護遷到這片僻靜地的他們,這幫職高學生們都暗地翻起了白眼。
他們不出去欺負別人,別人就已經要燒高香了。
(宣告:作者對職高學生沒歧視啊。)
訊息傳到齊衛國這裡,他先是愣了一下。
“這麼大的動作,我怎麼不知道?”
別說他齊衛國不知道,其實就連主管縣裡治安的副書ji,在接受市日報採訪的時候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縣局關心學生們安全而採取的舉措,他肯定是要認可的。
況且縣局宣傳部門已經做出了成績,還上了市裡的報紙,只要縣局那邊不找自己報銷費用,副書ji也就預設了這件事。
齊衛國很快也抓住了這件事的要點。
窮的要命的縣局,哪裡來的這麼多閒錢燒?
製作橫幅和宣傳欄、建造巡邏的崗亭、支付巡邏公安的加油費和加班津貼,就算堅持到職高學生們搬回去,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齊衛國忽然想到了什麼,一絲精光在他眼中閃現。
難道是張清明這個小子太飄了,居然敢私人向公安部門進行捐贈?
他記得上頭有檔案,公安和幾個特別部門是絕對不準沾染這個性質捐款的(後來放開了)。
但等齊衛國仔細打聽之後,卻又大失所望。
縣局確實得到了一筆不小的捐款,不是來自張清明,而是來自縣城旁邊的紡織廠,足足有三萬塊!
以公安幹警們在這個年月的可憐津貼來算,足夠維持到齊衛國的人把整個職高重新修一遍都沒問題。
至於紡織廠的捐款來源,根據小道訊息說,是來自某人在紡織廠賬上的一筆應付賬款。
張某人作為紡城教育系統培養出來的優秀子弟,近期向紡織廠教育系統捐款了六萬塊。
而紡城教育系統在開會討論後,決定將其中三萬塊送給縣局當做職高學生的“安全經費”。
為什麼是職高?而不是縣一中、九中和城關中學呢?
答案全縣人都知道。
職高每年培養出來的優秀學生幾乎都會被紡織廠錄用。
如果說子弟中學是紡織廠的親兒子,那縣裡的職高就是紡織廠的乾兒子。
逢年過節的時候紡織廠發福利,往往縣裡職高的教職工們也會拿到一份。
所以整個流程一點毛病都沒有!
齊衛國要是敢出來質疑紡織廠與職高的“乾親”關係,那就是與全縣人民作對。
誰不知道職高的兩個高階技工班就是專門為紡織廠招工特辦的。
那可是全縣子弟不用考上大學,也能拿上鐵飯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