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封明白她是在戲弄自己,明明他的想法是為了她著想,她卻拿這個當理由『欺負』他。
她壓倒性的氣勢籠罩著他, 蘭封無意識地後退,一直到他的身體碰到了桌子, 楊初丹輕笑, 雙手扶上他的腰, 讓他坐在了桌子上,她摩挲著他的下巴,彷彿在逗弄著小動物一樣:「不願意的話, 就要全部都服從於我的決定。」
「我可以的……」他抓住想要離開的她,緊張地說話都有些不順暢,「我什麼都可以的。」
楊初丹還來不及思考他話中的意思,他捧著她的臉頰吻了上來,吻落她的鼻尖,然後是唇瓣, 溫柔地,討好地,細膩地親吻著她。
若是不用言語,他不知道怎麼去表達自己的心意,但是言語又無法完整詮釋他對她深深地,甚至讓他失魂的感情。
劇烈的心跳,血液在躁動, 他的身體一旦碰到她就彷彿不在屬於自己。
她環住他的腰,發出了一聲嘆息,蘭封瞬間僵住了,然後她鉗著他的身體吻住了他,彷彿要將他的喘息掠奪殆盡,讓他完全沉溺在她的吻中。
她的吻與往日有些不同,失去了往日的輕柔。
他是她的所有物,被她盡情的支配與掠取,心跳與思考都被她支配,這是他深愛之人,他無法反抗的支配者。
她的唇終於離開了他,他仰頭似上岸的溺水者拼命喘氣。
屬於人類獨有探知危險的本能告訴蘭封,他現在處於會被她『吞噬』的危機感之中。
淚水沿著他的眼角落下,並不是情緒波動產生的淚水,而是身體完全被她支配,在各種感官的刺激之中生理性的淚水。
他是她捧在手心裡呵護愛惜的人,他都能感受到她對他的珍惜,但是在某一刻,她會逐漸成為他的侵|略|者。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的淚水總是觸動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楊初丹看到他面板上暗紅的印記,是她昨天留下的,在白皙的肌膚上似某種標誌。
楊初丹伸手為他整理好外衣,然後將他抱在懷裡,溫柔地撫著他的長髮說:「傻瓜,這哪裡是求我,不過是單純地被我欺負而已吧。」
她的懷抱安穩又溫暖,如同春天樹葉灑下的光斑,讓他感受到暖人的溫度,心中染上屬於她的色彩。
她的手指在他的髮絲間,不斷撫摸著他的頭,她的動作彷彿在對他說著『好乖』,讓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疼愛。
他心中被一股幾近苦悶卻溫暖的感情所侵襲,淚水悄然落下,他無聲地哭泣讓楊初丹心中升起一絲愧疚,昨天夜裡他被她折騰的厲害,今天被這樣對待,肯定是覺得委屈了。
「蘭封,抱歉……」她道歉的話剛剛說出口,他伸手捂住她的嘴,輕輕搖頭說:「別向我道歉,初丹,無論你對我做什麼都不需要道歉,我只是……」
他要怎麼說呢……陰鬱的天空,皆空住持的話,進城計程車兵,這些連線在一起,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感,讓曾經克服過無數絕望的他也差點被擊潰。
他見過皇帝對她的執著,而他的存在讓她和皇上之間雪上加霜,百姓們對她也滿是議論,而朝堂裡,他能夠從她和殷大人的對話中感覺得到有很多官員在針對她。
位極人臣代表著無數人在盯著她,惡意的,貪婪的,居心莫測的,這樣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她依然沒有被撼動半分,強大如她,他卻依然想要為她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他的雙眼凝視著她,彷彿在注視著自己無法偷偷藏起來的寶物,眼神變得越來越苦澀,低聲說:「我只是想要在你的身邊……」
「當然可以啊,你將永遠在我的身邊,在離我最近的位置,這是你的特權,」 她的語速很緩慢,似想要讓他記住她的每一句話,溫暖又有包容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