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蘭封用被子蒙著臉,就知道他害羞到不行了,楊初丹剛剛準備去拽他捂臉的被子,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真的得睡覺了,要不明天上朝該打瞌睡了。
她輕輕拍了拍蘭封的被子,蘭封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羞澀又濕漉漉的眸子,勾人又純淨,楊初丹頓時心裡都泛癢,她移開視線說:「馬上要春獵,你可以練習一下射箭,等去了邊關,我帶你去狩獵,比春獵跟有趣,沒有圍場,可以自由自在騎馬奔跑。」
「……我不會射箭也不會騎馬。」蘭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騎馬我先帶你,等去了邊關再學騎馬,射箭的話,最近有空我教你,然後讓季常陪你練,別看季常長|槍耍的好,但是射箭不太行。」
已經進入夢鄉的季常完全不知道,每天兵書都要看得他昏昏欲睡,現在竟然又有了新的學習專案。
「會不會麻煩季大人?」蘭封側身看向去熄燈的楊初丹。
「不會,之前在軍營我就讓季常練過,但是那小子總偷跑,而且那時候也確實沒有閒下來讓他練弓箭的時間。」
楊初丹回到床上,摟住蘭封說:「所以季常那邊肯定沒問題,你別擔心,睡吧。」
蘭封看不到她的臉,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這個人明明平時思考起來非常細緻又周全,但是偶爾卻非常的粗神經,他的意思是希望她就算教會他,也能陪他練習,他想儘量在她的身邊……結果她卻回答季大人那邊沒問題。
看來只能到時候再想辦法了,蘭封勾起唇角,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已經能夠看到她的輪廓了。
他突然想起剛剛的夢,夢中他看到了年幼被關在了暗間的自己,年幼的自己問他……【現在沒有人來救我嗎?】
他還來不及回答,就被初丹叫醒了,那時候他想告訴過去的自己——
沒有。
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你,那時候的她是屬於另一個人的,然後她即將奔赴戰場,在無數的戰役中拼搏廝殺,她比他更加艱辛,比起父親的毒打,她身上的傷疤更加令他覺得心痛難忍,無論他怎樣的親吻都無法消除,也無法將這傷痕曾帶給她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
那傷疤訴說著她是如何在殘酷的戰爭靠著自己的努力堅持過來,她是踏過屍山血海,帶著勝利凱旋而歸,才有了他們的相遇。
所以他不希望那時候的自己會想,為什麼她沒有早點出現呢……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必須堅持下去,若是這點毅力與不屈都沒有,那他就不配擁有與她相遇這樣的奇蹟。
她是他堅持到如今,命運對他的恩賜,是現在的他才可以擁有的摯愛之人,若是年幼的自己就擁有了她,那也太令人嫉妒了,所以別說是皇上,就連過去的自己,他都不希望能夠出現在她的身邊……
他想一個人獨佔她身邊的位置。
蘭封吸了一口氣,輕輕捂住自己的眼睛,快別想了,他也太善妒了,萬一她覺得很沉重怎麼辦?
緊緊閉上眼睛,想要快些入睡的蘭封完全不知他會因為洛孃的信上的話而進入一個多麼令他羞恥又難忘的夢鄉。
楊初丹是被婢女的敲門聲吵醒的,她這才察覺到有些睡過頭了,平時洗漱穿衣都是蘭封和她自己在房間裡準備,婢女是來通知她——殷沐已經到院子門口了。
楊初丹連忙起身洗漱,在穿官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蘭封昨天說的話,她走到床邊,看到蘭封似乎夢魘般喘息很重,臉頰也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蘭封?!!」楊初丹推了一下蘭封的身體,蘭封身子一顫,猛得睜開眼睛,然後他下意識地捂住肚子,他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視線落在手裡捧著楊初丹官服的金子身上,他微微瞪大眼睛,臉頰又漲紅了幾分。
「你該不會是昨天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