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我確實不會這樣提議,但是現在的小妹也能理解吧,什麼都沒有命重要,」長公主輕輕閉上眼睛,捏住手中的佛珠,「她的君郎,滿心滿眼都是她,失去她,只有死路一條。」
大侍女心中泛起苦澀的淒涼,她家的主子又何嘗不是滿心滿眼都是楊家大公子呢,如今對三小姐的提議,也是源於公主自己心中的渴望吧。
大侍女行禮告退,心中不斷祈禱著,希望三小姐能夠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
看著蘭封離開書房備茶,殷沐展開地圖,皺眉說:「楊初丹,我們可能被擺了一道。」
兩個人的默契已經不用多說廢話,楊初丹想了一下,就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楊初丹點頭說:「你是說那個自刎殉國的金國將領嗎?」
「對,當初擒住他之後,他大悲至極舉劍說金兵全滅,他無顏苟活,隨即自刎而去。」殷沐說,「雖然你和我立刻對金兵進行清點,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兵,我們沒有辦法摸清人數。」
楊初丹與殷沐無言相對,半響,楊初丹勾唇說:「察客族那位軍師,不愧與你鬥了這麼久,也是一個狠人,他竟然拿命做引,給自己將領留的不是退路,而是前路。」
「對,察爾科手裡應該還有金兵,我們追蹤那一隊,隊伍裡不一定是察爾科和他的勇士,可能是投降的金兵,」殷沐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弧度,「季常已經出發,我命他直接帶領一隊精銳軍從後麵包抄察爾科軍隊,但……」
「但是軍隊移動需要時間,而現在流國也許已經被察爾科兵臨城下……」楊初丹說完,與殷沐對視一眼,兩個人沒在開口,但是已經心照不宣,柳琴夫人如今人來了商國,有可能流國的邊城已經破了。
「就算我們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也只能看流國這次的態度,還有察爾科的態度。」楊初丹此刻反而冷靜下來。
「察爾科能什麼態度,當初金國都不能滿足他,他若讓族人在流國生活,那勢必要對我國低頭求和,你覺得他會這樣做?」
局勢已經徹底脫離了殷沐的掌控,她被察爾科死去的軍師擺了一道,難得性子冷靜漠然的殷沐露出了略帶急躁的表情。
楊初丹伸手拍了拍殷沐的肩膀,寬慰她說:「殷沐,我明白你的意思,季常已經出發了,你已經做出最正確的應對,你應該明白我們不可能掌控所有的戰局。」
「你明白的話就知道察爾科的目標……」殷沐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傳來的敲門聲讓她立刻收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應該是蘭封來送茶了。」楊初丹走過去為蘭封開啟門,蘭封擔憂地看向她,楊初丹安撫地對他笑了笑說:「進來吧。」
蘭封剛剛進屋放下託盤,還沒來得及倒茶,殷沐說:「我先走了。」
楊初丹點頭,也沒有阻止殷沐,反而笑著說:「行,哪我一會讓張叔給你送點茶到西廂的書房。」
殷沐睨了楊初丹一眼,冷聲說:「我不想喝茶,只想安靜看會書。」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明顯不想理楊初丹。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蘭封小聲問。
「沒有,該的說都說的差不多了,她就喜歡我爹的書房,以前就喜歡在裡面呆著,裡面的書她都快背熟了,這會估計真的想靜一靜。」
「那就好,我本來就是想送了茶就離開的。」聽到蘭封這樣說,楊初丹對他眨了眨眼睛說:「你不用走,這茶正好我們喝。」
蘭封點頭,乖巧地做在了楊初丹旁邊的椅子上,擔憂地問:「難得看到殷大人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是因為流國的人嗎?」
「她被人擺了一道,你別看她總是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勝負欲很強的,只是她不承認而已。」楊初丹吹了吹茶,看到蘭封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