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凝望了謝家小院一眼,牽著小丫頭的手消失在了夜色中。謝家人不知道他來過,他也不想謝家人知道他還活著……
這天晚上,金鈴兒當真被罰跪了兩個時辰。第二天上午,沒人看見她出過房門,估摸著這兩天腿腳是不會利索了。莊氏好不得意,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下午的時候,吳媒婆當真來了,正正式式地把田家提親的事跟關氏等人說了,然後拿了陌香的庚帖去合八字。貞氏怕有個閃失,還特意塞了十幾個銅板給吳媒婆。
吳媒婆拿著陌香和田易生的庚帖隨後就到了海子廟。廟裡沒什麼人,只看見曹氏跪在菩薩跟前,舉著三根香不知道在唸什麼。她沒去打擾曹氏,徑直去找廟祝了。
廟祝接下庚帖,隨意地翻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陰笑。吳媒婆早見慣了他那笑容,拿手絹扇了扇臉上的熱汗說道:“這回你下手輕點就行了,那謝家也不是有錢的主兒。”
“你的膽兒是越來越小了,”廟祝把庚帖丟在一邊,翹腿兒笑道,“瞧著那天田易生和謝陌香在橋上的模樣兒,必定是一對不易拆開的,兩家又願意結親,那我還不趁機撈一筆?我也不撈多了,就單說他們倆八字不合,命中犯克,往後或許無子承香火,叫兩家拿出些東西來化解化解,這不算太貪心吧?”
吳媒婆搖搖頭道:“你這還不算貪心?依我看,就說他們今年有血光之災,叫兩家各備兩隻公雞,六尺紅布就行了。要照你那麼個說法,指定又得做法事或者牽線搭橋,沒點東西能塞得住你的嘴嗎?我可不願意再開罪謝家一回,你是不知道謝家那幾個娘們有多難打發了,橫豎這一回你聽我的,沒錯!”
“你是因為上回給謝家嚇破膽兒了吧?”
“你別管我嚇沒嚇破膽兒,謝家這事就聽我的!在謝家這邊拿不了大頭,我們往金家拿,不也一樣兒?”
“這話怎麼說?”廟祝立刻來了興趣。
“郭大娘這下慌了,愁上她家金秀的親事了!”吳媒婆冷笑道,“這能怪誰呢?還不都是她自己沒把閨女管養好!小小年紀,就學人跳河逼親,哼!別說本村的男人不肯要,就是外村的聽說了這事也指定是不會要的。”“現下金家是怎麼個說法?”1c49c。
“要往外嫁,難了!她自己都說了,還是招贅一個為好,讓我多打聽打聽。你放心,金家這邊我們盡了手段地多弄銀子,橫豎她家有錢又愛擺譜兒。謝家那邊倒是略鬆鬆手,省得真得罪了,不好說話呢!”
廟祝笑米米的點點頭,說道:“還是你顧慮地周到!回頭就跟郭大娘說,她家金秀今年犯了命煞,非得來廟裡捐燈油才能化解了,知道了?”
“知道了!你我聯手多久了?出過岔子沒?對了,曹管家娘在外頭呢,她來幹什麼的?”
“誰知道去?”廟祝翻了個白眼道,“她一來就跪菩薩跟前唸叨,還不許我過去打擾。她倒是個有錢的主兒,就是沒郭大娘那麼出手大方。”
“我去瞧瞧,興許能給你弄幾盞燈油錢。”
“別去,她今天臉色是真不對勁兒。平日裡擺個臭臉也就罷了,今天是一說話就瞪你,沒準是心裡有什麼事呢,你可別去招這火爐子。”
吳媒婆跟廟祝又說了一會兒話,出來時,看見曹氏剛剛起身,便迎上去說了一句:“曹管家娘難得有空閒啊,捨得跑廟裡來上柱香了?”
曹氏臉色果然不好,勉強應了一句。吳媒婆忙攙扶著她問道:“可別是想馬六想的吧?瞧著你這臉像是沒睡好呢!”17652218
“沒事,就是有點落枕了,”曹氏敷衍地笑了笑問道,“你老人家又是來跑買賣的?”
“誰讓我不會掐指算命呢?有了算八字的就只能上這兒來了。”
“誰家的親?”“謝家的,謝陌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