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跪下來告罪,“主子恕罪,嬪妾許久沒有見這些,方才就忘了形了,一時忘了這個是主子要進給皇上的呢。”
抬頭看著她,“或者,我再重新做去?”
“罷了,”常珍珠擺擺手,臉上已滿是笑意,“皇上的吃食兒本來就是有嘗膳太監先嚐的,如今姐姐只當是替皇上先嚐了一口罷了,是你的忠心,我不會怪你。”
我淺淺一笑,將盤子交給她帶來的人,道,“嬪妾恭祝主子萬事如意了。”
常珍珠卻又顰眉,“只是劉喜那個狗奴才,一向狗眼看人低的,皇上如今又對我半冷不熱,這些東西,又怎麼能送到皇上跟前去呢?”
我早想到了這一層,當下笑道,“你只跟他說,這是用淺梨殿裡出的梨做的,並告訴他:”欲往東山尋隱境,人間何處不喧囂,“這兩道點心的名字,他知道皇上最喜歡這個,一定會幫你回稟的,若皇上還有半點惦記著這個,也肯定會見你。”
她歡喜道,“真的嗎?”見我點頭,她趕緊就命宮女將兩盤點心裝進食盒,向我點了點頭,就出了淺梨殿,直奔清心殿而去。
等到她們走得遠了,裁雪方才過來輕聲問,“小主,您……這……能行麼……?”
我木木的答,“我也不知道,等著看吧,”回身躺下,我直覺得心裡突突而跳,英宏從來就沒有在我這裡吃過什麼梨做的點心,欲往東山尋隱境,人間何處不喧囂這一句,不過是當初我和他所共同的嚮往罷了呵!
只是,他該還記得的罷,他,應該沒有忘罷?
忐忑中,直等到了傍晚,就見一個小宮女兒悄悄的過來,道劉喜在聽了我教常珍珠說的話後,果然就回了皇上,皇上也果然就見了她,雖然只是讓她留下點心後就讓她走了,但到底是肯見她了。
我心裡頓時一鬆,只覺得又驚又喜,眼裡頓時就熱了起來,狠命的吸一吸氣止住,我笑問道,“那,只怕一會兒要你家主子上晚妝的旨意就到了,你快回去伺候著罷,替我向你家主子道喜了。”
那宮女笑笑,屈身行了個禮,就趕緊的去了,不多久,裁雪出去打聽了下,果然,當夜英宏翻的是常珍珠的牌子。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大是激動歡喜,知道英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此,一夜裡就翻來覆去的只是睡不著,腦子裡盡是往日裡他待我的情意,時喜時憂的,只折騰到天亮,方才沉沉的睡了去。
彷彿是一夜之間,常珍珠就大大受寵起來,就算是選了秀,宮裡連進了六位如花似玉的新妃,亦不能分去她半分榮寵,不過兩個月的功夫,她的位分就連升又升,到了冬月裡時,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從三品婕妤了,這麼快的受封,就是當年的我和現在的周慧妃,也不過如此了。
如此大如此突然的風頭,只將宮裡的人震得目瞪口呆,而常珍珠原本就是個侍寵而驕的人,如此大的恩寵,只讓她不覺就忘了形,一時就更加的目中無人,就連慧妃,她亦開始不放在眼裡。
裁雪每天都借收針線活兒的藉口去各宮裡轉悠,有意無意的打聽著訊息,回來就告訴我說,慧妃之前還想著要裝成賢德大度的樣兒,然而眼見皇上對常珍珠的恩寵已經離了譜,而她卻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嫉恨之間亦有了深重的危機感,再見到常珍珠時,她話裡含刺,不停的找岔整治拿捏常珍珠,然而常珍珠仗著有英宏的寵愛,卻絲毫不肯示弱,向周慧妃針鋒相對,句句不讓。
慧妃氣恨之下,每每要責罰常珍珠時,都被英宏攔下,他不但不怪責常珍珠以下犯上,反而斥責慧妃心胸狹窄,不能大度容人,甚至有一次當著眾妃的面訓斥她道,“似你這等狹隘心胸,將來如何能夠母儀天下?”
此言一出,不單是周慧妃,就連太后也怒了起來,然而不管她們如何的找皇帝理論,英宏或是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