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高興,好戲可就要上場了。”
然而這樣說的時候,我突然又顰起了眉,剛才太后說的那些話裡,我隱隱總是覺得有個什麼地方不對,然而卻只是時隱時現的一個感覺而已,想來想去,有時覺得就在前面了,伸手要抓時,卻又怎麼也抓不住。
蔣秀見我突然間又轉了臉色,頓時一愣,才要問時,有小宮女捧了幾樣點心進來,蔣秀忙止住了,吩咐她將那些糕點放在我跟前的小炕桌上,她將一碗慄米羹往我手邊送了送,輕聲道,“娘娘,這個羹很好,您趁熱用罷。”
我木然的拿起銀匙,才喝了一口,不知怎的,腦子裡突然電光火石的一閃,脫口驚叫出聲,“啊,她怎麼知道……”
蔣秀正將一塊水晶餃夾了往我手邊的碟子裡送,不防我這樣猛不丁的一叫,嚇得手一抖,那水晶餃落在了地上,她顧不得去撿,忙忙的問,“娘娘說什麼?”
我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她,我緩緩問她,“皇上御駕親征時,我和皇上出行營遊玩,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都是皇上的親信吧?”
蔣秀一怔,她凝神細細的想了一想,肯定的點頭,“是的,奴婢聽那王大人說過,當時在皇上大帳前守著的,全都是皇上貼身的御林軍,而跟著出去的則是皇上最貼心的侍衛,娘娘當時又是被皇上蒙了面紗裹在披風裡帶出去的,嗯,除了這些極貼心的人,別人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可是,太后卻知道,”我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啊,什麼?”蔣秀脫口驚呼。
我將太后說的那番話細細的學了給她聽,蔣秀越聽臉色越沉,到最後,她“呸”的向著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真是恬不知恥,她的懿旨裡極清楚明白的說著是要娘娘出宮永居靜海庵,還要仗責娘娘三十,這會子又裝得沒事人兒一樣,倒將罪責全推去別人的頭上,告密?哼哼,若沒有她的授意,誰敢去她那裡挑撥去,虧得她竟有臉說這樣的話。”
“她這樣說,不過就是為著將大家的面子都圓糊起來罷了,這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是怎麼知道我和皇上出行營遊玩了的,”太后當時說這幾句話時,我並沒有細想的,只是後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而已,就在方才,我才突然想起,英宏帶我出行營時,知道的都是極親信的人,太后卻怎麼知道了?
我哼的一聲冷笑,“她今天只有一件事沒有撒謊,皇上帶我出營的事,真的有人向她密告了。”
蔣秀怔了半晌,“皇上身邊的防衛向來嚴謹,這樣的事按理……不該傳出去啊?”
我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一直為之納悶的,想著英宏身邊森嚴的守衛,以及他御下的嚴謹,不該有人敢將主子的事放在口上胡亂說白才是,那麼……
陡的,一個念頭在我心頭閃過,難道說,英宏的身邊,有太后的眼線?
這個念頭我尚來得及仔細砸味,就已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心裡暗道好險,在別人都以為我身在靜海庵的那一個多月裡,我能耐得住了性子,沒有出英宏御帳一步的!
否則,只怕等著我的就不是媚惑君王這麼簡單了,此時言官們雖然上疏彈劾我,然而到底想著當日我出宮為國祈福的功德,言語裡全都帶了三分客氣,不敢出言太過不遜。
蔣秀也想到了,“娘娘,幸好咱們那時沒有露頭的,若是被人知道娘娘其實一直都是在皇上的御帳裡,只怕太后就更有說的了。”
我默默點頭,“是啊,只要她一將這件事傳到朝廷裡,給我定一個欺騙佛門,戲辱天下眾生的罪名,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蔣秀還是想不明白,“太后她到底是怎麼知道娘娘你和皇上出遊了呢?”
手裡的栗子羹早已經涼得透了,我到此時也已經一點胃口也無,乾脆就撂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