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子不耐煩的用車伕的鞭子在牛車上狠狠的敲了敲,威脅道。
吳巖漫不經心的走到牛車的旁邊,站在了雲鶴子身旁,神色間一片冷漠,本來正要邀請他上車的多目老道,也跟了過來,疑惑的望著吳巖笑道:“墨道友,咱們同乘那輛車,一路也方便攀談親近一下,看這些凡人作甚?”
“多目道友,說實話,在下很好奇,你們抓這幾個凡人做什麼?看他們之中多是婦孺老弱之輩,這兩個人雖有些功夫在身,那也是凡俗之中微不足道的武功而已,在下倒是有些費解啊?”吳巖故作疑惑的問道,聲音依舊是甕聲甕氣的。
只是,這時那車上的吳老爹和吳老夫人,身子同時抖動了一下,只因臉被吳山和那瘦高的書生遮住,除了吳巖之外,其他人並沒有能注意到。
“呵呵,墨前輩,咱們先去晚輩安排的地方歇息歇息,這事容晚輩稍後再向前輩您解說如何?”雲鶴子笑著拱手做出禮讓的樣子道。
那多目老道臉色已有些不悅了,不過還是強笑道:“是啊,墨道友,這些只是一些小輩之間的恩怨,老夫也是隨手而為。你不是要訪友麼,走吧,咱們去馬車上詳談。”
這裡是雲州城的城門口,現在又是快午時了,人來人往,行人很多,不少人都好奇的站在不遠處指指點點,一副頗為好奇的樣子。
吳巖似乎看不到多目老道臉上的不悅和雲鶴子臉上的尷尬,他的眼光越過馬車和牛車,在遠處的人群掃了一眼,發現了幾個人影已經悄悄從人群之中溜走,快速的向城中奔去。看那幾人腳下頗有功夫,吳巖便神色一動的瞥了吳山和盧玄羽一眼。
果然,這兩人的神色之間已有了一絲喜色,似乎也留意到了剛剛溜走的那幾個人。看起來,自己走的這幾年,小山和這盧玄羽沒少往雲州城跑。那幾個人必是鐵血盟的人,識得二人,這時該是去城中跟張韜報信去了。
吳巖本來想在這裡動手,不過在看到那幾個人影之後,卻又打消了這個主意。
“哈哈,在下也只是一時好奇而已,既然兩位不方便說,那咱們走吧。”吳巖仰天打了個哈哈,然後大有深意的看了雲鶴子一眼,伸手向他肩膀拍去,似乎有話跟他說的樣子。
那雲鶴子先是一愣,想要側身讓開,但卻又有些不敢,就這遲疑的片刻,吳巖的手已經拍到了他肩膀上。雲鶴子先是身子一緊,彷如受驚的兔子,待感覺到吳巖手上並未使力,只是純粹的拍了他一下時,便又放鬆了下去。
吳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雲道友,這麼緊張幹什麼?呵呵,在下只是提醒一下雲道友,這些人不過都是些凡人,咱們修行之人重因果,論功德,凡人孽因重,還是少牽扯到這等於己因果有損的事情才是。多目道友,咱們走吧。”
雲鶴子聽到這句話,臉色不由一白,吳巖卻不再理會他,而是轉身跟著多目老道上了前面那輛馬車。見兩人上了馬車,雲鶴子只得悻悻的登上牛車的車轅上,催促車伕跟著馬車,一起向城中行去。
馬車的車伕似乎早得了雲鶴子的吩咐,一路輕車熟路,不片刻便駛著馬車行到了城中的一個掛著“雲府”匾額的大戶人家的莊院門前。
那大戶人家門前的家丁似乎也早得了吩咐,一見到後面牛車上的雲鶴子,臉上先是一愣,接著便小心翼翼的躬身開啟了莊院的大門,為馬車讓開道路。
吳巖坐在馬車之中,開啟車簾,看到馬車進入這家名為“雲府”的大莊院,吳巖先是一愣,接著卻皺了皺眉。
多目老道把吳巖的表情看著眼內,捋須笑道:“這戶莊院,是雲家在俗世之中的家產,反正都是歇腳,酒樓之中人多嘴雜,不如在這等大戶之家的莊院來的自在舒適。墨道友,咱們也算相識了,你為何還要黑巾蒙面,不以真容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