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核心弟子,面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抬著倪長河便離開了比鬥場。
對此,吳巖沒有絲毫理會,而是揚聲道:“諸位同道,今日吳某放肆張狂一回,無非是因有些宵小之輩,開口閉口總拿修仙界上下尊卑說事,針對似吳某這等無根無基的散修,顯擺自己的優越。哼,吳某最看不慣這等小人嘴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同道海涵。”
如今吳巖再說此話,除了那些大宗和大族的元嬰期修士微微有些不快,其餘修士,卻均露出深有感觸之色,便有不少散修,對吳巖今日所作所為,大感欽佩歎服,不免感慨萬千,真誠的向著吳巖拱手道:“吳前輩客氣了,我等修士,對吳前輩今日之舉,實感欽服,怎敢有其他不敬想法?”
吳巖頷首向這些散修同道真誠的致意,微微一笑,接著開口道:“吳某今有一言,不吐不快!我等修行之人,皆為同道。既是同修大道之士,心向大道,彼此之間自該互幫互助,共同進退。修者之間,聞道有先後,術法有專攻,尊奉先達者,原無過錯。只是,先者強者若無長者賢者風範,又有何資格獲得別人敬重?一味只憑強大法力欺凌弱者,不過只是獨夫而已。強尊者若不能以禮待人,就沒有資格強求別人尊他。辱人者,亦必為人所辱;尊人者,亦必受人所敬。螻蟻蜉蝣尚且懂得愛護弱小,何況萬物之靈的人類?這便是我吳岩心中認可的尊卑秩序!”
第487章馬鳴的圖謀
吳巖說完這些話,便閉緊了嘴巴,昂然卓立在戊土宮高臺之上,雙目似睜非睜的對著高天,似陷入某種沉思。整個比鬥場內,再次陷入靜寂。許多人對他此言,似有所感,有人面色微動的望著他陷入深思,有人則隱隱露出不屑,暗道他沽名釣譽,更多的人,並非不懂此理,但想著修仙界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道理,暗暗苦笑,搖頭不語。
強者當自強,尊者當自尊。吳巖目光漸漸收回,掃了一眼整個靜寂的比鬥場,暗暗搖了搖頭,心道,一個連抗爭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在這條修行大道之上,走出多遠?
倪道溪和閻縛先後離開,不少結丹期戰隊令主因吳巖的震怒而心神受創,事情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今日這比鬥顯然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何況,有一些事情,馬鳴還急著想從吳巖那裡探問一二,也沒有什麼心情再主持這比鬥。再者說,吳巖方才說要前往閻家莊院取出大衍劍意種子,交換被閻縱奪走的靈寶,此事關係之重大,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傳遍整個獵海城,甚至四海。於是,馬鳴當場宣佈,再行休整三日,三日之後,令主對戰考核繼續舉行。
眾人興致昂揚的趕來觀看令主對戰比鬥,如今卻個個心情各異的離開比鬥場,如此情景,當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在離去的人群之中,一個清麗落寞的身影,失魂落魄的口中唸叨著什麼,步履沉重的走出了比鬥場。此清麗的身影,頭上罩著雪白的面紗,遮住了容顏,但看其沉重落寞的步履,也可想見她此刻心中定然藏著悲苦傷心之情。
“金鸞安肯與土雞同籠,金鸞……土雞,呵呵,是啊,我倪芸兒只不過是一隻毫不起眼的土雞而已,怎配得上他這樣高高在上的金鸞?辱人者,亦必為人所辱;尊人者,亦必受人所敬。唉……他說的話,真好啊,可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呢?好難受!我,還是離開這裡吧。山有木兮木有山,心悅君兮君不知……”
悅耳清脆的低語聲,帶著說不出的惆悵和落寞,漸漸唱起了一首悽美的歌謠,那聲音漸去漸遠,隨風而逝。這落寞的女子,終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走出這比鬥場,走出這獵海城,消失在茫茫人海,不知所蹤。
吳巖自不會知道,這獵海城,竟還有一仇敵的孫女,對他念念不忘,相思斷腸。而且,這女子還僅僅只跟他見過一面,說了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