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了,未免墨青染落單,墨珩須等她一起走,可左等右等陽光溫度都有些高了還是不見人來。
“去看看五小姐。”墨珩有些擔憂地吩咐輕儀,輕儀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墨青染帶著兩個侍女軟香和息香扭扭捏捏地過來。
“怎麼了?”墨珩一看妹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有事,墨青染捏著手帕低頭支吾了一陣,咬咬牙轉頭對身後道:“你自己出來跟哥哥說吧。”
角門後面應聲跑出一個笨重的人影,撲通一下給墨珩跪下,砰砰砰地就磕起頭來:“大公子老奴是冤枉的呀,老奴跟隨夫人幾十年從來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監守自盜的事?這一定是有人誣陷老奴,大公子您一定要為老奴做主啊!”
蒼蒼站在較遠的位置,定睛一看這人,頓時瞭然了,再看看墨珩,他正黑著一張臉看著墨青染,隱隱有發怒的前兆:“是你把她放出來的?”
墨青染本來有些忐忑害怕的,但一看向來疼愛自己的哥哥露出這種怕人的表情,怔了一下後眼眶迅速泛紅,蠻氣也被激發出來:“是我放的怎麼了?柳媽媽跟了母親幾十年,還手把手帶過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兢兢業業地為母親為我們著想,要說她會做出偷庫房的事,我絕對不相信!哥哥,柳媽媽被抓起來的這兩天母親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二房事務也沒人打理,亂成了一團糟,我去問了父親,他卻拿不出證明柳媽媽有罪的證據,聽說這件事還是哥哥你負責的,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放出來,來跟我當面對質?”墨珩撫額,想要訓斥妹妹,但想著她什麼都不知道,訓斥的話便說不出口,他只好看向仍然在不停磕頭的柳媽媽。這才一天多,這個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婆子就一副的糟糕相,混合著那額頭磕出來的鮮血和刺鼻的血腥味,倒真是惹人同情。
墨珩眸色逐漸變得冰冷。
做戲功夫如此高,難怪過去這麼多年將他們騙得團團轉。
他冷然喝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柳氏關回去?”
“哥哥!”
“阿染,此事你莫再插手,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你也去告訴母親,叫她別惦念這個人了,大小事務整個二房就找不到一個人來接手?”墨珩不容置疑地一揮手,旁邊的家丁立即上來連拉帶拖將柳媽媽給弄下去了,遠遠地還能聽到柳媽媽慘嚎的聲音,引得遠近下人都探頭探腦怵不敢言。
墨青染整個呆掉了。她早就做好會惹墨珩不高興的心理準備,可壓根沒料到他會如此絕,一點點的情面都不留。他不單是不給柳媽媽情面,還根本沒有顧及到自己這個妹妹的感受。想到這裡,她漂亮的眼睛裡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下來。
墨珩壓抑下因柳媽媽那個細作而引發的負面情緒,轉眼看到墨青染這般模樣,暗暗後悔自己做得有些過了,輕聲安慰她:“柳氏是罪有應得,其中緣由以後你會知道的,別為她傷心了,來,擦乾眼淚,我們去上學。”
他想去拉她,卻被用力地甩開,看看墨青染兩個侍女也被嚇住了一般,臉色發白神色畏縮,他不由嘆息一聲,轉頭見自己的人中唯有蒼蒼是女子,便對她道:“蒼蒼,麻煩你過來把阿染扶上車,就到我的車裡好了,今日我們兄妹一起坐。”
我們兄妹?蒼蒼挑起眉梢。
她一直以一種很客觀清醒的態度旁觀。她當日給墨珩的紙上寫的不是具體名單,而是暗示他侯府奸細甚多不得不查,才過三天他居然就能抓出柳媽媽,這一點她也是相當意外。
透過剛才的觀察,她揣測墨珩應該完全沒有料到柳媽媽是他人眼線,極為信任的人突然之間發現是戴著虛偽面具的敵人,任誰都一時難以接受吧,她本來還想一會兒說些什麼安慰他一下,可當從他的臉上看到的是對墨青染的滿滿的呵護憐惜時,不知怎麼,她心裡竟說不出的抑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