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露和肖鬱城安安靜靜地走過來,沒讓王主管聲張。
肖鬱城和王主管有一搭沒一搭地瞭解情況,拖延一些時間,明露則站在一旁,手指捏著那朵殷紅如血的花,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每一個席地而坐的工人。
嫌疑人,就藏在他們之中。
目光迅速掃過一列列的工人,也有人抬起頭,好奇打量她,而其中有一個人,半個臉藏在安全帽的陰影裡,卻看著明露手裡的花,微微咧開嘴,露出無比詭異的笑容。
令人戰慄。
明露的眼睛微微一眨,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
她轉回頭,對王主管說:“王主管,可以叫最後一列最末尾那三位出來一下嗎?有些事情我想單獨和他們談談。”
王主管愣了一下,看向那三個工人,平凡無奇,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上頭來的人,話不能不從,談談而已,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點頭道:“沒問題,我現在就去叫他們。”
“就去那邊那個小屋子吧。”明露指了指不遠處臨時搭建的棚屋。
“行行行,我這就去叫他們過來。”
王主管立馬過去將那三個工人叫了過來,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主管突然把三個人單獨叫出去是什麼意思。
“他們沒犯什麼事吧?”
“沒有吧……可能是別的什麼事情!”
“感覺今天特別奇怪呀,突然把我們召集起來,又不說什麼事兒,莫名其妙來了兩個……”
……
這邊碎碎念著,王主管已經把三個工人交給了明露和肖鬱城。
六人一道進了屋子,王主管本來想問些什麼,抬眼就瞧見明露和肖鬱城嚴肅的神色,瞬間閉嘴,不敢開口問了,這氣氛給弄的,簡直都快讓他覺得窒息了。
也沒人吭聲,好歹給句話呀。
工人也是眼巴巴地瞧著他們,又求助地看著王主管,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安安分分地在這兒,也沒幹什麼事吧。
“鬱城,你把這兩位先帶出去。”明露劃了兩人出去。
“嗯。”
這兩工人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待在這屋子裡,怎麼都覺得不得勁。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哪兒冒出來的,氣場這麼強,比王主管還可怕,盯得他們寒毛直豎,感覺喉嚨都被掐住似地。
屋子裡只剩下明露,王主管,以及被留下的那個工人。
他穿著工地上統一的衣服,戴著安全帽,手套,臉上曬地黑紅黑紅,皺紋遍佈,年紀至少也有三十多,略帶渾濁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明露。
王主管有些緊張地搓著手,在這位明小姐面前,他半點架勢都拿不出來,還被壓地狠狠地:“那個,明小姐……”
明露並不給王主管說話的機會。
“可以請您把安全帽摘下來嗎?”她微笑著問,仿若無害。
“當,當然可以。”
工人結結巴巴地應著,摘下自己的安全帽,拿在手裡。
“放在這裡吧。”
明露叩了叩身後的長桌。
工人老老實實地把安全帽放在桌子上。
“還有手套。”
她的目光往下移。
“……好,好的。”
男工人提起手,右手放在左手的手腕,慢吞吞地,準備把手套脫下來。
明露靠在桌沿,緊緊盯著他的動作,眼睛一眨都不眨一下。
“脫。”
一個字啷鐺落下。
王主管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從這個房間裡逃開,這姑娘,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可是人家的意思,分明是不讓他走。
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