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比如他會要求老大他們住進一個貧苦的農戶家中,待上兩到三天,與他們同吃同住,同進同出,穿同樣的衣服,做同樣的事情,之後,再交上來一個簡略的報告。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我就有大把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大部分時候,我都會利用這個機會,跑到樹林裡去捕獵,鍛鍊自己有些生疏的技巧。現在老大他們都吃熟食,連帶我都跟著吃起了熟食,他們還餵我吃麵包!我當時狼臉都快變形了,饒了我吧,我是頭狼,不是人,不要把我和你們等同起來,我只喜歡也只想吃吃肉,生肉,自己捕獵到的肉!
每天我站在樹林中,咬死一隻獵物的時候,溫熱的鮮血湧入喉中,我才會有一種真正活著的感覺。
我想,我終究只屬於曠野,我終究成了一個真正的動物。
外面寒風在樹林間呼嘯而過的聲音鬼哭狼嚎似地傳來,我們停在了一個小鎮上,住進了鎮上最好的旅店。
窩在馬車上整整一天 ,不管是人還是狼,都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伊格內修斯更是看起來臉色枯敗,好像深秋的樹上留下的最後一片搖搖欲墜的孤零零的樹葉。
我實在很擔心他還沒到目的地就因為旅程的過度勞累而倒下,但是每次他都能在第二天準時出現在我們面前,讓人不得不驚歎他頑強的意志,他用以支撐那孱弱身體的精神到底是什麼呢?
老大抱著我躺在床上,一床棉被鬆鬆的蓋在我們身上。
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梳理著我的毛髮,深棕色的眼睛目光渙散,很明顯,早就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老大與聒噪的金毛是兩個極端,他相當沉默,除非必要,平時幾乎不開口說話,而且相當的惜字如金。一種溫和寧靜的氣氛在房間中無聲的蔓延開來,我懶懶地趴在那兒,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個疑問。
不禁動了動,隔開一點空隙,想趁機偷偷觀察一下。
但是我的動作引起了老大的注意,他回過神,看著幾乎已經脫離他手臂的我,眉頭皺了皺,手一伸,又把我抓了過去,摟緊。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低聲笑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笑出聲,聲音溫柔而低沉,好聽得很,這一刻我知道,他是真的很高興。
他對著別人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表情,雖然很多人喜歡他那張表情僵硬的臉,但是我知道,他根本沒有放任何情緒在上面,或者說,他不覺得有任何值得在意的東西,而正是這種一視同仁的淡漠態度,居然讓很多人認為他非常平和。
他輕聲說,“塞萊斯,塞萊斯,塞萊斯——”
一連串的疊音從我頭頂傳來,我不解的抬頭看著他,他微笑的看著我,撫摸著我的脖子,“這是我給你起的名字,塞萊斯,意思是‘唯一’。”他低下頭,用自己的臉貼著我的臉,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我的塞萊斯。”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溫柔的聲音幾乎穿透了我的靈魂,直達我內心最深處,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烙印。
我幾乎有些不敢抬頭看他此時的表情。
但是我還是鼓起勇氣仰頭看著他,他側躺著,銀灰色的長髮順滑的垂下,我們無聲的對視著。
“你要是能說話該多好。”他用五指梳著我背上的毛,“不,不會說話也沒關係,就像以前那樣。”他嘆了口氣,“塞萊斯,我的塞萊斯,你知道嗎?”他喃喃自語著說,“我覺得自己變了,我害怕這種變化,我怕我會忘記做狼的感覺,忘記我們相依為命的時光,忘記我們曾經是彼此的唯一,到那個時候,你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呢?”
他看著我,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樣想有些無稽,輕聲笑了起來,“你是草原上最聰明的動物,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像那頭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