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那人如何痛呼,他也不敢回頭。
☆、末路歸途
風雨襲擊的那日是兩人的末日,魏治明失去意識之前,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的手臂沒有離開過霓裳。兩人滾動的身體隨著泥水衝襲流動,不知往何方送去,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被泥漿活埋。
清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團漆黑,魏治明在摸不清方向前,下意識覺得,這會不會是陰間?捏了捏皮肉,痛意傳來。
他的手胡亂張開,碰到了溼潤的石壁,心中騰起了希望,所幸還好,他們還沒有下陰曹地府。
他們?腦中一亂,當時他抱著的人怎麼不見了?
“錦夕……”他開始一遍遍大聲呼喚,後怕像條響尾蛇突然冒了出來,令人毛骨悚然。他不要她死,不讓她死。
他在四周瞎轉瞎叫,磕碰到什麼東西,隨之絆倒在地。顧不得膝蓋的劇烈磨損,他開始瞎摸,“錦夕是你嗎?”
一個艱難的□□聲橫空響起,魏治明釋然地鬆了口氣。
兩人身上全是泥水,鼻下呼吸的味道亦是濃重的山土氣味和溼漉漉的垢氣,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兩人似乎嗅到了某些危險氣味。
只是他們誰也不提。
“我果真沒看錯……那個工人便是你……”哆嗦不已的霓裳,因為有了魏治明的臂彎而感到內心的踏實。
魏治明無言以對,幸虧看不到她的眼睛,他拽緊了她的手心。他好想告訴她,這幾年來他的思念,可他如何有臉提起,趕走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一想起她孤苦伶仃的生活,他就懊悔不已。
“為什麼要救我?”霓裳的頭痛起來,所幸神智還算清醒,她想趁著身體尚可支撐之時,問個明白,“為什麼?”喃喃的話像在叩問她自己。
幽怨和落寞由心底攀升,霓裳掙開了魏治明的手,“魏治明,你不說話便可以蓋過一切嗎?你棄我如弊履……我哭也哭夠了,等也等累了,我和你沒關係了,你離開我遠點!”
是他毀了她的生活,他帶給她的痛苦遠比快樂要多,他想起手託獎盃的霓裳,多麼燦爛如花,幸福滿足的表情多麼令人陶醉,可當時的他只想到報復。霓裳笑得越開心,他就越心癢難受。
愚蠢的行徑已不可追回,魏治明知道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要得到她的原諒才能安心下地獄。
滴答滴答的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寂,同時又顯得空寂無奈。
魏治明憑著感覺,抓住了霓裳的一隻手腕,霓裳下意識甩開,不想一股大力提起手掌,用勁甩了過去。
霓裳的手心火辣辣的,她沒來得及說話,手掌又甩在那皮肉上……連打了幾掌,霓裳的手就被麻酥感包圍,她開始抵制手腕上的狠勁。
又是一掌過去,霓裳終是涕淚交加地吼道,“夠了!”
“不夠!”低沉的嗓音成了黑暗中最令人沉痛的記憶,“錦夕,我錯了,求你原諒柳承的愚昧,他不肯信你,他活該千刀萬剮。”
霓裳的心猛然一震,情形已十分明瞭,她忍不住仰頭大笑,“如今知道搬柳承出來,你不是要他死嗎?!”
逼仄的氣氛壓緊了魏治明的胸口,三年前的那個黃昏,他把柳承的人格從身體中逼走,不正是用來逼走錦夕嗎?錦夕從那時起也死了,活著的是霓裳。
“算了,魏治明,是非對錯如過眼雲煙,我們今生到底無緣。”霓裳掰開那手指,她覺得再鬥再爭下去,兩人都會過早耗損體力。她還不想死,也不想他死。
“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都要和你在一起。”魏治明的話敲響了霓裳那顆沉睡的心,霓裳嗤笑道:“你這樣糾纏我,對得起家裡的那位?”
“我的夫人只有你。”
“你不要騙我了!那日的慶祝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