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不得不裝病,假裝自己只是一時暑熱,中了暑氣罷了。
只是她找的藉口實在是太符合這次隨行的目的,皇上不僅沒有打消讓她隨行的念頭,還直接便指了圓明園最是清靜又甚是清涼的一處小院給了她。
陵容自然也沒有拒絕,過了幾日,宮裡的人便啟程往圓明園去了。
圓明園小池碧潭多,靠近水域自然也清爽得多,陵容看見那接天的荷花池,便已經心生嚮往了,在皇宮的日子裡,雖然不是熱得讓人受不了,但到底還是存了一絲悶熱的,在看著那一成不變的景緻,便是有萬般愉悅,也洩了一大半了。
就連陵容這往日都十分隨意的人,看見這景緻的時候,眼中都帶上了一絲喜愛,更何況其他人,眼睛都要黏在著美景之上了吧!
住著著清涼的宮殿,陵容的心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倒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臨近,愈加煩躁起來了。
陵容算不出這是什麼原因,便只能一日一日的抄錄著佛經,欲藉此讓自己無法平靜的心冷靜下來,但是原本便不能心靜,抄錄了這些佛經也沒有用。
陵容因一時煩躁捨棄了手上的筆墨,弄汙了桌上寫好的佛經。
看著那濃黑的墨汁漸漸侵染了那乾淨的紙張,陵容的心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一直沒有鬆動下來的心境,此時也漸漸突然有了一道裂痕,似乎只要陵容突破了這個心境,便可以到達下一個境界。
陵容讓人收拾了桌上的狼藉,拿了一本佛經靜靜的看著,一時也如同入了迷一般。
遠遠聽見,有人向這邊跑來,陵容抬眼恰巧看見扶著門框喘著氣的渚寒,她滿頭大汗,看著不知道是從那裡跑來的,臉上帶著慌亂,看見陵容抬眼看著她,一時竟急的喘不上氣來。
“小主,老爺獲罪,被關進了刑部大牢!”良久,陵容才聽見她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句話。
陵容手上的書從她手上滑落,掉落在地上,陵容呆呆的坐著,她終於知道這些日子,她的不安是源於何處。
她聽見她的聲音帶上了顫抖,一字一頓道,“夫人如何?”渚寒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珠,皺著眉頭焦急道,“夫人無事,只是老爺他。。。。。。”
“夫人沒事就好,孃親知道該怎麼做的!”她知道安氏的心機不弱於她,有她在並不需要擔心,渚寒回道,“夫人已經進宮了!”
陵容心頭大震,她從未知道安氏竟會如此魯莽,入宮宮中無人能幫她,反而是將自己推入了危險之中,陵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手指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手上的帕子。
安父的獲罪是必然的,因為他有著皇帝想要的才華,只需熬過這一陣,她便能動用手上的力量將她救出,但是他們便能遠走高飛。
只是她算漏了一件事情,算漏了安氏對安父的在乎,以遠超自己想象,因而沒有與安氏說過這件事,但是也沒想到安氏竟會如此魯莽便進了宮中。
陵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現在自己又辦法也不能用了,當初設計的時候也只是想到了安父,如今多了一個安氏,救那一個,都會打草驚蛇。
陵容伸手撥開自己垂下的碎髮,如今當真是甕中捉鱉,只是被抓的是她,等待收穫的是當今的皇帝,這棋原本還有這反勝的機會,如今倒是殺機畢露。
她想要離開這裡太容易了,只是安府的一家人,她無法拋下,雖是有空間,但是修真者奪舍的情況太多了,她不能試。再者,她從來沒有這般耍懶的行徑,下不了棋便逃,可恥。
陵容撥動著手上的佛珠,眼底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她從來沒有畏懼過挑戰,即便以自己為賭注,她也相信自己不會輸的。
既然我已經失了先手,那這棋便讓帝王主導吧,她自信從不輸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