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理不幫親。我在乎的只是我兒子的江山,至於其他麼,只要你嶽肅是為了國家,辦事佔在理上,我是不會難為你的。在家先休息三年吧,等到三年之後,哀家還會用你。”
過了兩天,張國紀一家進了京城,遞牌子參見太后,張嫣立刻傳見,見面之後,老太太少不得哭訴嶽肅的無法無天,仗著有先皇御賜的御鍘三刀囂張跋扈。而且還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張嫣聽後,也覺得嶽肅是有些囂張,尤其是聽到最後,嶽肅亮出三口銅鍘來嚇唬人。但轉而一想,亮出鍘刀的事,嶽肅也給她說過,似乎除了跋扈一點之外,沒有什麼罪過。現在給嶽肅的回覆已經下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再另行責備,思量一下,說道:“父親、母親、哥哥,這件事,嶽肅已經上摺子跟我說了。這次就這麼算了吧,他畢竟是先帝委命的託孤之臣。”
就這麼算了!老太太聽了這話,豈會答應,連忙說道:“太后呀,我和你父親、哥哥吃點虧不要緊,但他這麼做,實在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以前有先帝寵著他,他三番兩次欺負你哥哥,咱們忍了也就忍了,但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是你的兒子,我們的外孫,他還敢這麼欺負咱們家,這簡直是無法無天麼?這口氣,你是怎麼嚥下去的,我和你爹、你哥哥真是白疼你了。”
“母親……”張嫣語重心長地說道:“嶽肅是託孤之臣,而且那天讓父親和您讓路,也是因為他身邊有先帝的遺物,先帝的遺物怎麼可能給別人讓路。這事他也算站在理上,實在無法發落呀。”
“話是那麼說,但那三口銅鍘,就不該給他。什麼龍頭鍘能斬皇親國戚、鳳子龍孫,從大明朝立國,就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東西。要是他都能將皇親國戚、鳳子龍孫給鍘了的話,那還要宗人府做什麼,豈不是連皇上的權也給搶了。女兒呀,這東西萬萬不能在他身上,萬一有一天,他仗著這東西,對你和皇上不利怎麼辦?到時候迎接外藩入朝,挾天子以令天下,誰還治得了他。”太康夫人見哭鬧不行,便改為挑唆。
張嫣現在最忌諱的就是這事,兒子繼位時間不長,年紀幼小,她孤兒寡母實在沒有太大的實力。相反嶽肅,經過這些年的經營,實力根深蒂固,一旦仗著龍頭鍘發起威來,把她給鍘了,不必迎外藩入朝,就能挾幼主以令天下,做到曹孟德。
但忌憚是忌憚,可丈夫在臨死之前,曾下過旨意,三口銅鍘賜予嶽肅,後世子孫在嶽肅有生之年不得擅自討回,否則視為不孝。這個罪名,怎能讓自己的兒子背上。這個有生之年不得討回,那就是指,只要嶽肅活著,那三口銅鍘就是嶽肅的,除非嶽肅死了。嶽肅是託孤之臣,倘若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是絕不能辦他的。
張嫣想了許久,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先帝臨終之前曾下過旨意,三口銅鍘永賜嶽肅,在他有生之年,不得討回。他嶽肅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過失,我這也難以追討,再者說,總不能在先帝入土未到一年,我這邊就處置他的託孤之臣吧。好了,他現在不都已經回家丁憂了麼,你們以後就住在京城,和他也碰不到面。”說到此,張嫣話鋒一轉,又說道:“我這邊有意讓父親做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以後由父親掌管京城防務,我的心也能踏實。”
原來,張嫣讓家人進京,其實另有深意。她孤兒寡母總是不踏實,東廠讓鄒義來管,御馬監讓曹化淳來管,錦衣衛讓駱養『性』接了侯國興的班。可這些人都不是自家人,所以考慮著讓自己最親近的人來負責北京的防務。
這一點他已經和方從哲交涉過了,方從哲為了能坐穩這個首輔,並漸漸擴充實力,便答應下來。如此,張嫣也就放心大膽的徇私了。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品級不高,但權利很大,一向由勳貴擔任,皇后想要用外戚,就必須取得內閣的支援。張國紀一聽說女兒要給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