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淼淼剛剛走到第一排廠房前面,那扇大門便被轟然拉開了,只見龍青戴著一副圓形的小目鏡,頭髮油光可鑑,留著一副小鬍子微笑著迎了上來說道:“時姑娘,您回來了!”
時淼淼微笑著點了點頭,正在此時龍青瞥見推開車門的子午,眉頭微皺,不過立刻便微笑著說道:“呵,子午兄弟也來了!”
子午瞥了一眼龍青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龍青,那個人醒過來了嗎?”時淼淼一面向裡走一面問道。
“嗯,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只是……”龍青皺著眉頭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正在這時,一個手下從裡面急匆匆地奔出來,那手下臉上和身上都被抓得血肉模糊了,他捂著臉來到龍青面前說道:“老大,那女人又把繩子掙脫了!”
“哎!”龍青長嘆了一口氣,對自己身後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帶他先去包紮一下吧!”
身後的兩個人攙著那受傷的手下緩緩離開之後,龍青無奈地說道:“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您送來的那個女人自從昨天醒過來之後就開始大吵大鬧,實在沒辦法我只能派人將她綁在床上,誰知進去一個她便如餓虎撲食一般地將那人撲倒在地,又抓又咬!”
時淼淼聽了龍青所說頗有幾分歉意道:“煩勞你了!”
龍青一聽時淼淼如此說,連忙擺手道:“時姑娘您何出此言,能為您和潘爺效勞是我求之不得的!只是……”龍青臉有難色地說道,“只是不知那個女子究竟是何人?”
時淼淼微微笑了笑,卻並未作答,跟隨龍青穿過走廊,向盡頭的一間屋子走去,此刻那間屋子門前的桌子旁坐著幾個人,正在無聊地打牌,見龍青過來連忙站起身來說道:“老大!”
龍青點了點頭,其中一個手下拿過一把鑰匙雙手交給龍青:“時姑娘,這屋子裡那女子自從醒來之後就像發瘋了一樣,你可千萬小心啊!”
時淼淼點了點頭,接過鑰匙,走到門前,輕鬆地將那把鐵鎖除掉之後略作猶豫,推開了那道門,瞬間一股濃重的黴腐味撲面而來,屋子裡亮著一盞昏黃的電燈,一個女子披散著頭髮背對著自己靠在牆角。與之前瘋狂的舉動不同的是,此刻這女子似乎對於來人毫無反應。
子午緊緊地跟在時淼淼的身後走進了屋子,那股強烈的黴味讓他皺緊了眉頭。
“你為什麼要救我?”女人的聲音陰冷而低沉,說話的時候始終背對著時淼淼。
“你真的那麼想死?”時淼淼的語氣冰冷而沉著,她邊說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
“哈哈!”女人陰笑了兩聲,子午覺得這女人的笑聲讓自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瞥了時淼淼一眼見她臉上始終掛著一臉的平靜,“即便你救了我,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身上中了毒!”時淼淼嘆了口氣說道,“但是難道你不想再見見你的孩子嗎?”
時淼淼這“孩子”兩個字剛一出口,只見那女人身體猛然一顫,聲音也激動了起來:“你怎麼會知道?”
“潘媛媛……”時淼淼一字一句地說道,“潘俊的親生姐姐,數年前忽然失蹤,實際上是去新疆尋找攝生術的解藥,誰知回來的路上卻遭遇土匪,從此之後你隱姓埋名。雖然你想讓所有人都忘記你,但是有一個人卻始終不想讓你平靜!”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潘媛媛聽到眼前這個女子竟然對自己所經歷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禁詫異地問道。
“其實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時淼淼長出一口氣說道,“我還知道你身上中了一種極為罕見的毒,這種毒每隔半年便需要向那個人尋求解藥,否則就會一命嗚呼。我想這次你從河南來到北平便是因為解藥的事情吧!”
潘媛媛一直沉默著,似乎還在等待著時淼淼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