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蛇旁少女開口問道:“是少主派你來的?”
神龍教中分為五門,青,白,黑,黃,赤。明裡都歸宿洪教主,但是誰都知道底下已經暗潮洶湧,勢力已被教主獨子與教主夫人瓜分的一乾二淨,陸高軒自己雖然想保持中立,但是也已經力不從心,為了家人,是時候投靠一方了,而相比之下蘇夫人顯然要溫和的多。
既然心裡已經暗生決定,那眼前的人,救還是不救?
烏青大蛇並非野生天長,而是黑龍門後天養成的奇物,歷來只聽黑龍門門主的話,眼前這少女既然能讓它屈尊當馬使,肯定與黑龍門主有極深干係。
青黃大概和他一樣,左右搖擺,而這黑龍門卻早就認了新主子,正是少主洪龍。
“大夫請救人!”窩窩看著陸高軒,請求道。
“夜已深,姑娘請回,明日再來也不遲。”陸高軒終於下定決心,既然決定投靠蘇夫人,自然不好在陣前幫對頭的要人。
律病著的時候很安靜,一句話不說,像睡著了一樣,可是窩窩親自試過他的體溫,燙的很嚇人。
戒律者根本就不怕死,但是對窩窩來說,卻很怕看著他死。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身邊病死,她受不了。
於是狠狠的吹響鹿笛,烏青色大蛇身不由己的開始蛇舞,對著陸高軒有氣無力的吐信子。
“大夫啊,人命關天啊……”窩窩陰測測的看著陸高軒道。
“姑娘,我死了,可就沒人治他了。說了,回去吧,明日再來。”陸高軒走過的橋比窩窩走過的路還多,哪裡會怕她這點威脅,搖著摺扇,談笑風生。
他一硬,吃軟怕硬的窩窩立馬屈服了,跪地膜拜之:“大夫您行行好啊!”
這一跪,倒把陸高軒嚇著了。想來來人身份極高,神龍島上又隱隱要以女子為尊,怎麼會這般輕易便給他跪著了?
“姑娘,陸某從來不醫男寵,待會,包副藥你帶回去便是。”陸高軒實在不好一點面子也不給,最後只好妥協道。其實這完全是放屁,如果蘇夫人丟她的白龍使男寵來,他就算病倒在床上也得立刻爬起來給他醫。
“這不是我的男寵啊您相信我……好吧,他是我夫君,是我夫君!”窩窩算是賴定不放手了,抱住陸高軒大腿道,“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夫君,是用來同生共死的,大夫您不能見死不救,信不信我在你家門口上吊啊?”
雖然走的路沒有陸高軒多,但是窩窩到底看的出來,丫在說謊。也看的出來,比起律的命,他似乎在乎她多一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呵呵,姑娘此話當真?”陸高軒一邊扯開窩窩的手,一邊隨口敷衍道,“我看姑娘也是惜命之人,可不要隨便拿自己開玩笑。”
……他是看出來了窩窩天生膽小怕疼吧。
“你逼我的!”窩窩一發狠,抽出靴子裡的短匕來,匕首陰寒刺骨,削鐵如泥,窩窩將匕首往手臂上一放,本想彪悍的威脅一下他,結果她忘記了,手中可是能砍斷地牢鐵鎖的神兵……
於是,只是那隨意的一放,窩窩的手上就切開了一條大口子,然後殺人鯨似的噴血。
“嗷嗷嗷!!!”窩窩一陣慘叫。
“啊啊啊!!”被噴了一臉血的陸高軒也跟著慘叫。
“大夫!!救命啊!!!!”窩窩舉著噴血的手臂追著陸高軒不放,蒼白的臉色,披散的亂髮,和女鬼索命有啥兩樣?
“我知道了!我救!我救!!”陸高軒被嚇的差點跳桌子上了,只好開啟櫃子,翻出藥箱來,得了得了,碰到這麼個猛人,他還能說什麼呢?
“……白痴。”某人替他作答了。
窩窩轉頭望去,只見睡在簡易木塌上的律靜靜的看著她,淺淺的微笑,良久,才看向陸高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