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軍!專門打壞人的!”
事情這麼一攪合,情況大致也清晰了。
年長一些的保安一樂,看著可愛粉嫩的一雙娃娃,笑呵呵的蹲了下來:“你爸爸是解放軍?”
“對!”辰景答的咯嘣溜脆:“我爸最厲害了,隔著十里地,一槍能打掉蒼蠅腿!”
包圍圈外的殷虹黑線了。這一大一小沒事待一塊兒都吹了些什麼啊……
周圍的人群發出善意的鬨笑。保安繼續逗小姑娘:“那解放軍更不能打老百姓啊,你說對不對?”
辰景被難住了,習慣性的啃手指頭。
想了想,小姑娘給出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我爸打的不是老百姓,是鬼啊!”
事情最終還是由殷虹出面,連道歉帶賠償醫藥費的,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結束。
晚上安頓了兩個小傢伙睡下,某位一眼看過去滿肚子話要說的男人正靠在床頭,心不在焉的翻著雜誌。
殷虹好笑的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上床準備睡覺。
“老婆,”倪群探身過來,心虛的清清嗓子解釋:“下午那事兒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是直覺的下意識反應。老婆你知道膝跳原理不?就是那樣,他猛的竄出來,我沒一拳打飛他,已經算留力了……”
大塊頭越說動靜越小,看著躺著的女人要笑不笑的樣子,一雙大眼睛波光盪漾的,終於洩氣的舉手投降:“好吧,我認錯。今天都是我不對。要打要罵隨你……”
殷虹翻坐起身,慢條斯理的:“倪群,我是打過你還是罵過你?你說說你嘴多硬?害怕為什麼就不說?服個軟丟人嗎?”
“誰說我害怕?笑話!”大男人倪群一聽這種指責不樂意了:“老子當年……”
女人軟軟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一軟一硬一黑一白,成功的制止了他的辯駁:“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不管你怕什麼,我都不會笑話你。倪群,我們是一家人,一輩子要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你所有好的或是不好的,都不用在我面前遮掩,你大可舒服的做你自己。”
倪群反手握住她,額頭抵著,是親密無間的樣子。
在一起生活四五年,饒是倪群二皮臉慣了,那些肉麻煽情的話也不大好意思隨口就說了。比如愛,比如感謝。
過去這麼久,他現在依然清晰的記得,三年前他媽過世後不久的那個晚上。
他睡到半夜發了毛,猛的從床上翻身下地,一邊找衣服穿一邊嘴裡還咕噥著,我媽說她不得勁,我得去醫院看看。
女人擰亮了檯燈,就那麼半撐著身子看他,什麼都不說。
那股勁消散下去,頭腦也開始清醒。倪群愣愣的跌坐在床沿,哦,我忘了,媽不在了……
難受,難受來的排山倒海,不行不行的。
殷虹伸手把他抱到懷裡,就那麼安靜的靠著依偎著,哪怕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大約過了十分鐘,那種心絞痛似的難捱才過去。
倪群把下巴擱在她肩上,懷抱相貼。兩個人連面都照不著,彼此的呼吸卻聽的一清二楚,綿長而悠遠。
殷虹,你愛我嗎?
愛。她答的毫不遲疑。女人的聲音不帶雷厲的鋒刃,卻自有其令人信服的味道,斬釘截鐵。
真的愛嗎?
嗯,很愛很愛。
她的手指疼惜的拂過他的額頭和鬢角,像是五月的暖陽,六月的細雨,一絲一毫的浸潤舒展著他的身體,直至嬰兒般的悉數放開,毫無保留。
男人鐵打般的肌肉洩了勁,然後是近乎於脫力般的顫抖,止都止不住。
姐。他喃喃的囈語,這是我最後一次問這個話,傻不傻我都不管了,我只想能睡個好覺……
嗯,沒事。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