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就更加變本加厲,心安理得地當起史上最厚顏無恥的訟棍來。
為了彌補羞於啟齒的病痛,他就想瘋狂地掙錢,夢想著發大財後到沒人認識的發達國家去,享受國際貴族的生活。
在中國,“無後為大”的共識,讓龐光在家裡和朋友圈裡抬不起頭來。
他就極少回家,把朋友減到幾乎是沒有,如同一隻孤獨的豺狼,特立獨行,精心鑽研歪門邪道,專門與正道作對。
瞅準這一條,方程決定讓龐光在僅存的幾個狐朋狗友面前丟醜,顏面盡失。
他驅動神識,尋見法院裡分管審判的副院長,典型的財迷加酒鬼。
方程認識他,動用神識,引誘那位副院長上來酒癮。
然後鬼使神差,讓他腦海裡閃過龐光。
他不由自主拿起電話來:“龐光,你這狗東西,只說好聽的,不辦人事。今天中午請客,不醉不歸。”
張副院長的電話打過去,龐光正與他的三個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商議著中午吃啥呢。
他與他僅有的朋友吃飯,先定吃什麼,然後包袱、剪子、錘,誰贏了誰請客。
贏家獲獎勵,就是給一次請客機會。
龐光信奉贏家理論,贏了請客是榮耀,代表著好運,請客請得心情舒暢,也會帶來好運。
這其中還有個好處,先商定吃什麼,接下來請客的就沒有選擇,按照原定計劃進行,只管付錢就是。
不管花費多少,輪著誰算誰。
這樣也算公平,吃好東西,又沒吃到別人肚子裡去。
事有湊巧,他們剛定下吃甲魚大餐,龐光贏了。
張副院長的電話打過來,說明他領著三個夥計一起去吃飯,讓龐光安排好,發簡訊過去就中。
他們一開完會,就按時過去。
這是個好大的面子,這才是哥們感情。
龐光不敢怠慢,馬上打電話,在太湖甲魚館定個了大房間,殺上一隻最大的甲魚,上最高的標準。
龐光的威名,沒有法官們照應著,愛說什麼說什麼去吧。
訟棍的威名,大叫驢的吼聲能夠咆哮公堂,沒有法官大人的心照不宣,愛誰誰去吧。
龐光深諳此道,他聽說張副院長找他吃飯,這不明擺著他要走鴻運嗎?
他請張副院長吃飯,那些需要通融通融的官司,在一至三年、三至七年、七至十年這些幅度內,那可不一樣的。
其中的機巧與秘密,他當然不知。
張副院長的酒癮上來,是方程念頭觸發的。這傢伙的酒量在槎河也是知名的,號稱兩瓶不倒。
他更不知道張副院長找他吃飯,是想折辱他一次。他代理的黃彪一案,正讓張副院長兩手捧刺蝟,左右難為。
暗地裡,黃氏集團縱橫相連的各方勢力的暗示和招呼。肯定是龐光策動的,這種盤根錯節的勢力不可得罪。
檯面上,是省委專案組和網路輿論強大壓力。不重判不足以服眾,也無法向上級交代。
正邪交織,雙方對抗,最終壓力傳導在這位張副院長身上。
頂格重判吧,那些根深蒂固的地頭蛇,一旦有機會,舉手之間就把自己給滅了。有冤,找誰說去?
從輕判決吧,怕是被上級認真起來,差事就沒了。
張副院長的怒氣就想撒了龐光身上。他帶著專管這事的庭長,就想讓龐光死了輕判的心,別再攪局。
頂格重判,也需要龐光動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黃氏家族的工作做好。
重判也是從輕掌握的,只要不殺頭就好。然後,還有改判的機會,或者減刑、假釋、保外就醫之類的。
如此一來,張副院長對各方都有個交代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