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下降,在場的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良久,高狄提出了第一個問題:“所以,這兩個孩子是那場法陣屠殺中唯二的倖存者。那為什麼我們一開始只能看到雲妮,看不到伊萊?”
阿蘭娜一時語塞。
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答案。但她猜,與“伊萊”身體裡那邪異的特殊能力有關。
高狄的視線在少年身上掃過,心頭那股違和感揮之不去,但最終他收回了視線,“算了,這不是眼下的重點。埃爾頓,你聽過這種大範圍的催眠嗎?”
“這不像是催眠,”埃爾頓嚴肅道,“催眠是有生效範圍的,而且無法讓被催眠者對不合理的地方進行自動修正。”
“比如,我如果催眠維克多他從來沒遇到過阿蘭娜,那麼阿蘭娜就是遮蔽詞。只要不涉及這個名字,他的記憶不會有問題。”
“如果有人問起,他是不是推薦了一個孩子進巡夜者,他依然會答是。但他不再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
“但現在,那對夫婦能讓家裡一切不合理之處得到解釋,就好像他們腦中安裝了修正應答機一般,這確實是認知修改。”
“確實,”高狄接道,“但能做這麼大範圍的認知修改的,要麼是半神及以上,要麼是高階法陣、神器或者詭異。”
“我不認為是半神,”維克多說,“說的直白一點,以目前諸位半神的勢力,他們如果只是想悄無聲息地弄走十七個人,大可不必這麼大動干戈。”
阿蘭娜順勢從懷中摸出草紙,“這是我從現場描繪下來的法陣圖案,你們看看?”
高狄將草紙接了過來,很快搖搖頭遞給維克多,“我走的是強力法術路子,對法陣和魔器研究不多。”
維克多也是一樣,“如果能有這十七個人的資訊,我們說不定能從他們的共同之處入手。但現在只有兩個孩子,不太好辦。”
他們倒是可以去城裡家家戶戶敲門問,尋找一些“有人失蹤”的蛛絲馬跡。但這樣效率太低了,用上一個月也未必能搜完整座城。
“這十七個人年齡、性別不同,所以我們可以排除掉一些錯誤答案。其他的可以考慮血型、出生年月日。”阿蘭娜立即跟上思路。
說幹就幹,維克多立即摸出傳訊符文石。“我讓海倫詢問一下雲妮的資訊。”
“對,”高狄點點頭,為了以示親和,將手掌搭在利亞姆的肩膀上,“孩子,能不能說說你的出生年月日和血型?”
利亞姆偏頭看了他的手掌一眼,抬眸與他對視。
高狄只覺眼前光影一閃,某種不可名狀的瘋狂降臨他的大腦。詭誕的旋轉符號、低沉混亂的嘶吼,他那半神層次的心智防護搖搖欲墜。
就在靈魂戰慄,即將崩裂的一瞬間,一道熟悉的、溫暖的偉力護住了他。
隨之而來的,是他多年以來無數次回憶的、久違的聲音。
“高狄,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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