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但那已經與她無關。
而想到他的第一次是給了她,她就有一種莫名的竊喜。
這個世界上的許多東西,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存在的意義就是帶給我們一時的歡欣愉悅,就像風景,除非是常駐你窗外,否則就算你是期待已久特意造訪,也不過匆匆來去,或許終身不會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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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轉眼到了四月。就在許易安幾乎已經忘了楊瀟這個人的時候,這天下午,助理的內線電話突然打進來,請示道:“許總,那個‘悠漫時光’的楊先生,就是我們公司的下午茶供應商,我之前工作彙報裡有跟您提過的……”她生怕事務纏身的許易安想不起來這個人,不由細細解釋。
“嗯,我知道,你說。”許易安並未對開著擴音的電話多加理會,始終盯著電腦螢幕,回郵件的雙手一刻不停。
“他……找過來了,就在這裡……”助理很尷尬。她為難中埋怨地瞪著站在桌前的楊瀟,其實也在瞪著想象中的前臺曼君:怎麼沒打招呼就放他進來了?
許易安詫異地停下來,“嗯?”了一聲。
助理只好硬著頭皮說:“我跟他說了好幾次,他的事情找陳經理談就可以了,可他一直堅持要見您……”
許易安無聲地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
就在助理等得心焦,益發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關頭,終於聽到她說:“讓他進來吧。”
楊瀟走進辦公室時,許易安還在忙。她的眼睛盯在電腦螢幕上,一下也沒看他:“坐吧,等我一會兒。”她又想起什麼,衝某個方向抬抬下巴:“飲水機在那邊,杯子也有,自己倒吧。”
楊瀟一聲不吭,也沒動,始終站在辦公桌前望著她。
片刻之後,許易安終於來到一個可以暫停而不怕出錯的段落,這才停下來,抬眼望他。
他的侷促在長時間的等待之後剛剛有所緩解,此刻又迅速繃了回去:“我……我知道我上次……做得很不好,可你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許易安打量著他,見他面容神色間隱隱透出幾分憔悴,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她一不小心變成了辜負痴心女人的男人,此時要被迫對一夜——不對,根本只是一瞬——風流負責了?
她暗暗覺得麻煩,卻又有些不忍。好在楊瀟並不是公司員工或客戶,沒有與太多複雜的關係牽扯在一起,應該不難打發。
而且,男人嘛,多幾次也就膩了,不像女人以身相許之後就死心塌地,倘若懷孕,更是死也要拴在一起了。
她站起來,走到他跟前,看看他,想了想,抬手理了理他襯衫的領口。
她不會甜言蜜語,只能用溫柔行動表示抱歉和安慰。
楊瀟鬆了口氣,同時又升起另一種緊張。他抱住她,呼吸急促。
她想起他上次那青澀的樣子,忽然心癢癢的覺得很懷念,於是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吹了吹氣,然後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他只覺得身體裡騰地一下,像是點著了一把火。他猛然捧住她的後腦勺又要吻下來,她抬手擋住他的嘴,偏頭避開:“別親臉和嘴。”
否則花了妝,狼狽又麻煩。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受傷,但還是低低地應了聲“嗯”,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拉著他來到沙發上,又叮囑了一句:“別發出聲音。”
他鬱郁地垂下眼睛,咬緊牙關,手忙腳亂了一番之後,終於伏在她身上。
許易安心裡滑過一絲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