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有任何突兀,
直接點了點頭:“厲詭藏得很深哩。”
蘇午拿鑰匙開了鎖,
推門的同時,
扭頭看著月光下的黑臉老人。
對方神色平靜,一雙老眼裡慧光轉動。
他未再多問什麼,
開了門,自身的意就籠罩四周,蒐羅一遍,仍舊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那老人揹著手往堂屋裡走,一邊走,一邊嘿嘿地笑:“‘心眼’確實好用哩,得天生就是‘活神命’的人,才能練出心眼。
但有些詭,心眼看不出來。
只能憑‘法眼’、‘天眼’來看,
或者憑經驗去感覺——
你的心眼到這不好用哩……”
心眼?
端公脈將運用意能量搜尋詭異蛛絲馬跡的手段,稱之為‘心眼’?
還是自己當下運用意能量的方式,被這位神漢誤認為是一種名叫‘心眼’的手段?
‘活神命’是什麼?
‘法眼’、‘天眼’是端公脈的手段?
倒是聽說過道教天眼、佛門法眼,不知與當下神漢所說的是不是一種……
蘇午心下念頭折轉,
面上神色平靜,向黑臉老人問道:“是厲詭就會散發詭韻,任何草木生靈、包括人類本身對於詭韻的感知都極其敏感,接觸到詭韻,輕則嘔吐、打顫,產生不顧一切地逃離當場的念頭,
重則直接陷入瀕死狀態,
休克昏迷,乃至當場橫死。
所以我會用感知來感應周圍有無厲詭詭韻存在,以此加以鑑別。
老大爺既然說這種憑藉自我意識感知的‘心眼’,看不出某些厲詭。
難道那些厲詭,本身是不散發詭韻的?”
“也有的,也有的。”黑臉老人點著頭,走進了江家老宅的正堂裡。
此下月光慘白投射到堂屋門口,
堂屋裡放兩條長凳,
凳子上架著一副空蕩蕩的棺材。
棺蓋在旁橫放著。
這般場景,看一眼就讓人心頭髮寒。
神漢站在棺材前頭,屍首腦袋正對的位置,檢視著那個位置棺材內壁繪刻的圖桉,乃是畫出了兩扇門,一個綰著長髮的女子從兩扇門裡探出頭來往外看。
門額上,
寫著模模湖湖的‘仙門’二字。
當下這幅畫在黑暗裡顯得朦朦朧朧的,好似在生出莫名的變化。
但湊近去看那些圖桉的紋理,又會發現它們一直固定不變,並未有任何異常。
這副圖桉,就是墓葬裡很平常的‘昇仙門’圖桉,
寄託了人們對於死後世界的嚮往。
蘇午在灶神模擬之中,最後油炸‘鬼靈芝’及那座棺槨之時,亦曾多次見過與當下江老爺子壽材內的圖桉相差不多的畫面。
“年輕人,幫我把這棺材搬到院子裡去吧?
讓月光能照到這幅圖。”神漢向蘇午詢問著,並未解釋蘇午剛才發出的疑問。
他站在旁邊,沒有要搭手幫蘇午搬運棺材的意思,
一副壽材自然是極重的,兩個年輕人都難以搬動,現下他讓蘇午一人把壽材搬到院子裡,卻篤定了蘇午有搬動棺材的能耐。
——蘇午確實有這個能耐,
他雙手環抱住棺槨,微微一用力,就將整副壽材抱起,輕手輕腳地搬到院子裡,擱在空地上。
慘澹的月光恰巧能照進棺材內,
照在那副‘昇仙門’圖桉上,
圖桉除了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更清晰了以外,再無任何其他變化。
神漢跟著走到院子裡,從褡褳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