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活?“馮氏在姨娘、媳婦、外甥女面前被這樣羞辱,捂著臉,低著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不敢開口辯駁。
而在場的人見馮氏捱了打,也都低著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外面哭叫聲,砸東西的聲音更顯刺耳了。
“祖母!“王溫蕙輕輕地喊著太夫人,語氣中有幾分遲疑。
太夫人心裡還殘留著對馮氏的怒意,口氣煩躁地道:“現在時什麼時候,你還吞吞吐吐有什麼話——————直說就是!“王溫蕙睃了蔣雙瑞一眼,低聲道:“這是既然是關係到三弟,三弟妹,我看,還是交給三弟妹處置的好……人要臉,樹要皮嘛!您也得給個臺階她下啊!
蔣雙瑞有些心不在焉的,對王溫蕙的眼神視而不見,太夫人聽了,不由低頭沉思起來。
是啊!種的什麼因,就會結什麼果。梁季敏做出這種失徳失義的事,如今也只有沈穆清能幫他掩飾著……民不告,官不究。只要沈家不追究,這事就好辦了……
主意已定,她抬頭望了一眼神色木然地呆跪牆角的馮宛清對馮氏道:“你去給馮姑娘煮碗白粥,裡面放些天花粉。”
天花粉,是通行經絡之效的良藥,可有了身孕的人,卻是最忌通經的……
馮氏驚愕地望著太夫人。
太夫人眼色一沉:“難道還留下來不成?”
她的聲音並不高,但有心人自然能聽個一清二楚。
“不,不,不!”馮宛清蒼白的有些透明的臉上滿是驚恐,“太夫人,我真的沒有做出那等醜事……”
“你給我閉嘴!”太夫人看她的眼神冰冷如霜,“你還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你沒做那等醜事,一個大夫、兩個大夫都說你有了喜脈。”
馮宛清淚如雨下,哭著跪爬到了太夫人的炕前,抱著太夫人的膝:“太夫人,您要是不信,再找個大夫來,再找個大夫來……
太夫人抬起腳就踹到了她的胸口:“第一個,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難道也冤枉你?第二個,是太醫院的徐大人,是你親口的,難道也冤枉了你?你是不是要我進宮找個姑姑來或是到衙門裡找個穩婆來給你看看啊?“馮宛清面如死灰,嘴角微,半響無語。
太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對站在她身邊的沒有動靜的馮氏大聲喝道:“怎麼?你也有話要跟我說不成?”
馮氏本已沒有血色的臉顯得更加蒼白。她欲言又止,最後垂下頭去低低應了一聲“是”
這輕輕的一聲“是”,如同重錘錘在了馮宛清的胸口,她一下子昏了過去。
太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任她躺在冰冷的地上,轉頭問蔣雙瑞“穆清現在怎樣了?”
當大夫說出那句“恭喜太夫人,是喜脈”時,屋子裡一片死寂。
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是得罪了馮家,就是得罪了梁家。
只有沈穆清,她臉色蒼白,可憐兮兮地拉著太夫人的衣袖:“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相公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太太還沒有滿週年呢……叫太醫院的人來看看,是不是搞錯了……
太夫人見她神色倉皇,屋子裡的人又都窺視著自己的態度,忙摟她在懷裡安慰:“你別急。宛清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是那不知道輕重的孩子。這個大夫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也不知道醫術如何……
“對,對,對!”沈穆清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高興起來,“這個大夫一定是搞錯了……在叫個大夫來。”說著,她大聲地喊著貼身的丫鬟英紛,“快,去太醫院,把常給太太瞧病的劉大人請來……”
太夫人一怔。
她說這話,原是為了掩耳盜鈴般的挽回些聲譽,並不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