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屋燒了,就再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知道他恨我——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大太太淚盈於睫,“他不和我說話,也不和老爺說話——你不知道,龐德寶來向我借錢的時候,我有多高興——還想著,要是他願意,我會學做女紅,以後幫他帶孩子,幫他管那些產業——現在,讓我給他寫信,我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嚶嚶地哭了起來。
沈穆清忙掏了帕子給她:“您別哭!蕭颯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也和您一樣,不知道和您說什麼?您隨便給他寫什麼,他聽了都會高興地!”
大太太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緊緊攥住了他的手:“真的,他真的不恨我?”
滿臉企求,企求沈穆清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穆清這才發現,大太太鬢角的根部已有了隱隱的銀白。
她想到蕭颯在遙望廟外救自己的事,想到老爺落難時他穿著牛鼻褲裝成店裡的小夥計道家裡去討債——““不會,他心腸最好!”沈穆清語氣肯定,“他不會恨您的。他只是不知道怎樣表達?”
“難怪他覺得你好。”大太太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別人都說他冷酷無情,只有你明白他,知道他心腸好!”
沈穆清臉色一紅。
大太太這話說的——“可能是大家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吧!”沈穆清急急解釋,“他和堂兄弟之間有利益衝突,有矛盾也是自然地。”
大太太擦了擦眼淚,點頭:“二姐也說颯兒的心腸好!”
沈穆清訕訕然地笑。
“對了,我聽二姐說,當時是你把她送到颯兒那裡的?”
沈穆清聽著一怔。
自己什麼時候讓蕭颯收留她了——這也太能掰了?
大太太眼底鋒利的光芒轉瞬即逝。
“說是你看著她可憐,沒地方去,所以讓颯兒收留她。”大太太頗有幾分不贊同的樣子,“你年紀 輕,看到人落難起了憐憫之心也是自然之事,可收留人,也要看是什麼人。二姐慣在風塵裡走動,坑蒙拐騙,什麼事沒見過。這樣的人,你遇到了給點錢就算了。以後可不能再領進家裡來了。”
這都是什麼事?
難道是瀟灑為了搪塞大太太所找的藉口?
沈穆清心裡很不舒服,但當著大太太的面,她實在是不好說什麼。萬一因此而引起什麼誤會,蕭颯回來了豈不是要怪大太太——本來就已經劍拔弩張的關係到時候就更緊張了。
她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笑道:“這事還得蕭公子做主才是。”
大太太望著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道:“當時蕭颯跟我說,她是曾大人的什麼人,我一想,在外靠朋友,如果能和曾大人扯上關係,也是件好事。後來又聽她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你讓她去找的蕭颯,我這才讓她幫我引見你的。她這個人說話行事有些小家子氣,我看她進去那麼久都沒有出來,怕是她說話不知道輕重得罪了貴府的姐姐們,這才請您多原諒的。”
沈穆清是聰明人,哪裡聽不出大太太別有用心的解釋。
只是,她和二姐之間的矛盾卻不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地。
她笑著轉移了話題:“您看信裡寫些什麼好?信寫好了,我也好早一點讓人送到那王大人處——估計他這幾天就要動身去八河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方式不同
“——家裡的人都很牽掛你,你要保重身體。大丈夫能伸能縮,不要和那些守衛發脾氣。常言說的好,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罰小人。他們都是奉命行事的人,你發了脾氣,既不能改變現狀,還會喝別人把關係弄僵。你一向擅長與人處理關係,多的,就不說了。八河的天氣冷,在別人的屋簷下生活,少了炭少了被子是正常。不如多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