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純慢慢閉上了眼,眼角溢位一點晶瑩,真的只有一點點。九尚,你在哪呢,你什麼時候來帶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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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男人屹立於落地窗旁邊,漠然俯視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個方位是女孩曾經所處的位置,他只是想體會一下女孩當時的心境。連續數天沒有接到她的訊息,他便知道出了事,莫約就是女孩的父母曉得他尾隨至T市,再次禁閉了她。
男人不是沒有想過女孩的父母,只是沒料到情況會這般惡劣。大半年來女孩的父母極少過問關於女孩的事情,更不曾出現,他也認為他們不甚關心女兒,就算日後發生衝突,事情也不會沒有轉圜的餘地。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女孩的父母是斷斷不會接納他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人,即使他們是不合格的父母,即使女孩在意他可能超過他們……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改變他們是女孩父母的事實,他們有監護權。
不過這些條條框框的束縛並不意味他要放棄。屬於他的女孩,他是絕對不會放手。
驀地一陣悅耳的旋律響起,男人看了一眼桌櫃上的電話,不徐不緩走過去接了起來。“您好九先生,前臺有一位紀太太找您,請問您要會見嗎?”
紀太太……這麼快就找來門來了嗎?迫不及待地要攤牌,要他離開女孩嗎?男人緩緩笑了起來,黑眸裡閃爍著冰冷的寒意,沉聲回道:“幫我先招待一下,我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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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派豪華的大廳,奔放大氣的佈局,明亮璀璨的裝飾,有一股超然低調的奢華。賓客接待區,紀母身姿端正坐著,桌上放著一杯黑咖啡,熱氣漸漸消散,不曾被動過一口。
從走電梯的一剎車,高大英挺的九尚便引得許多注目,衣著一改往常的深色系調,單一件白色的襯衣便襯得他十分精神奕奕,更顯年輕。紀母輕扯了下嘴角,諷刺而輕蔑,終究是看不起他。
面對面而坐,男人沒有絲毫拘謹,神態不卑不亢,側首對旁邊Waiter低聲囑咐了幾句,便迎上紀母冷厲的目光,平淡道:“伯母,讓您久等了。”
紀母冷笑一聲,異常諷刺道:“九尚先生,我恐怕擔不起你的一聲伯母。想來,我們的歲數不過差十,你不覺得……令人噁心嗎?”最噁心的是他誘拐才十五歲的紀純的行徑,簡直是令人髮指!
黑眸微慍,男人臉上的溫和僵了僵,有點受不住紀母這般犀利直接的攻擊。他一直努力忽視和女孩之間的差距,年齡不能代表什麼,何況女孩根本不在意,他總是如此說服自己。其實他也知道,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他依然擔心世俗的眼光會給女孩帶來不好的影響。而紀純也同樣憂慮,會因此給他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否則,以往何須對外宣稱他是她的“叔叔”。
“我知道,我和寶……和紀純的事讓您很生氣,我也知道我的行為確實有違世俗觀念,但是請相信我,我對紀純完全沒有惡意,我只是,真心的想要照顧她……想要守護她。”男人費了極大的毅力才將這一番話說出口,沉穩的性子使然他不會花言巧語,便是對著女孩也極少說一些煽情的情話,但是現在他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真切切,也期盼女孩的母親可以感受到,他對紀純絕不是欺騙或者玩弄,他是真的……愛。
此時Waiter正好送咖啡過來,面帶微笑著替女士換上一杯新的熱咖啡,然後剛要把另一杯放到男人面前,遂見女士一臉怒容地拿起咖啡,赫然潑向對面的男人。“啊!”Waiter驚叫一聲,慌亂地打翻另一杯咖啡,很不幸也潑向男人的身上。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Waiter急忙俯身道歉,隨即被一道震怒無比的女聲打斷,“你真是不要臉,居然好意思拿這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遮掩自己的無恥行徑!我告訴你,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接近我的女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