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傅老將軍一直站他身前護著,他倒好就是個白眼狼。」
「曹元正」傅歡默默的重複,在腦海里回憶這個人。
「不過當時還好,傅老將軍當機立斷,伸手就是一刀,直接把那無二兩肉的傢伙給揮到了地上,才勉強保下了半條命。」
秦竟和萬元對視一眼,皆看到了自己眼中早就消失已久的怒氣,他接過萬元的話,「我們本來已經撐到了軍隊過來,但這邊剛將城內的蠻夷控制,那邊城外就有幾千人的蠻夷軍隊向城中靠攏。軍中一時沒有防備,被打得措手不及。」
「傅老將軍的傷也就簡單處理了下,連歇都沒來得及歇。」
「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傅歡張口,不知想到什麼竟有些哽咽。
「小傅將軍,哪還有什麼其他人可以勝任的,再說以傅老將軍,你父親的性格也不會放心,撒手不管的!」秦竟接道。
萬元點頭,「是啊,這仗一打就是兩三天。」
「老將軍為了整個遼東的大局,期間一直憂心竭慮,不眠不休。而我們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就只能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老將軍的臉越來越白,怎麼勸他都沒用。」
「更可恨的是」萬元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壓制住那蠻夷,傅老將軍還沒歇口氣。那外面就不知怎麼竟傳出了,祁城破,我軍戰敗的噩耗。」
傅歡眉間一蹙,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盛怒當中。
就在這時一直半跪在地上的楊術動了動,低聲道:「是我的錯,是我連真假都未辨,嘴上沒把住門…才讓…」
他抬手一下一下的扇打著自己的臉,沒控半分力,聲音含糊不清,「是我害死了傅老將軍,我…我該死…」
「夠了。」傅歡冷聲喝住他,眉睫微顫,「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我…」楊術慢慢停下來,顫抖著伸出已經打的漲紅的手放在身前,久久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
「想我們代父親原諒你」傅歡微抬下顎,露出光潔的下巴,見楊術身體一僵,面露死志,眉間一挑繼續道:「而且現在死又什麼用?」
「我…小將軍…」
萬元打斷兩人,心裡不是滋味,「小將軍,我們確實死不足惜,如今進京過來,就是想做個了斷,彌補一下我們幾人對將軍的虧欠。」
「虧欠?」傅歡壓了壓眉,轉頭看了眼傅清,見對方也一臉不知的搖頭。
「傅老將軍去了後,軍中士氣低迷,城內打亂。以梁博,曹元正為首的叛逆之黨,假借所謂的京中密令,勾結外圍蠻夷,裡應外合,暗釦將軍屍骨逼迫其餘人投誠,清掃傅老將軍餘下親衛。」
萬元見傅歡面露異色,和其餘兩人對視一眼後繼續道,「我們幾人當時也是糊塗,區區陣仗就被嚇得亂了陣腳,慌不擇路的…逃跑了,連老將軍的遺骸都…」
「怎麼會?」傅歡道:「當初我戰勝歸程之時,知曉的事情經過可同你說的,無半分相似之處。」
「這」秦竟嘆了口氣,無奈搖頭,「小將軍,我們三人也只知道這麼多。當初事後,又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幾人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過」萬元舒了口氣,「這些年除了小將軍之外,倒是有另一股兒勢力,一直在找我們。」
「我們幾個東躲西藏的苟活了這幾年,也真的算是偷來的了。」他扯了扯嘴角,臉上劃過一絲惆悵。
他們也想家,也想親人。
但卻回不去,因為他們心中有愧,不敢也不配。
「人面對生死,難免膽怯。各位叔叔不必介懷,如今能活著便是好的。」許久不出聲的傅清伸手拉住傅歡的衣袖,輕聲對著三人說道。
「楊叔叔,你起來吧。要跪還是跪到我父親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