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沉沉浮浮的,打著瞌睡, 整個人似乎下一秒就會從椅子上栽下去。
「傅統領何在……」
「…傅統領何在……」
傅歡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接著一陣兵荒馬亂,自己所在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統領, 你在裡面嗎,陛下派了人過來……」
傅歡按著額頭反應了一會,才撐著身體走到門口將門開啟。
門一開,她的背瞬間直了,面容清冷,讓人看不出差錯。
「什麼事。」
門口站的人不算陌生,傅歡點頭示意後,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身體倚在門框上,勉強撐住,「張公公,好久不見。」
張進忠應了聲,臂上搭著的拂塵動了動,下巴微揚,「傳皇上密令,請傅統領即刻啟程前往秋圍獵場。」
「現在?」傅歡微愣的揮退閒雜人,衝著張進忠淡笑了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進忠搖頭,低眉順耳,「這可難說,畢竟聖意難料,不是我們這些做奴才能妄加揣測的。」
「透漏一點也不成嗎?」傅歡在腰間摸了摸,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張進忠的手裡,「公公。」
「傅統領這不是為難我嗎?」張進忠將收起來,拉著麵皮燦笑了兩聲,「只不過奴才倒是無意間得知,這次秋圍,陛下心細,發現隨行眾人中,有……」
張進忠示意傅歡湊耳朵過去,悄聲說道。
見傅歡表情逐漸沉重。
「哦?」張進忠像是突然想起些什麼,對上傅歡疑惑的臉,勾著唇角,笑道:「聽說傅統領和安大總管關係很好。」
「……」傅歡嘴角一僵,眉宇中劃過一絲鋒利,指尖摩擦,結合之前他說的話,「張公公這是何意?」
張進忠搖了搖頭,「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大周的百姓都是陛下的。」
「孰輕孰重,傅統領心中應該有數。」他深深看了傅歡一眼後,轉身,「傅大人,時間不早了。可別因為自己耽誤了陛下的大事。」
「出了紕漏,你我可是擔待不起的。」
傅家是不是真的為國為民,一心忠於陛下,到時候就知道了。
……
獵場離京城皇宮有一定的距離,周王傳召的突然,傅歡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雖沒有必要連夜啟程,但張進忠的話總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
再聯想到安辭前些天給自己的那封信。
說心裡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這麼一折騰,傅歡臉色又差了不少,單薄的身體在馬上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傅大人,如此我們明日午時便會趕到。」張進忠趁著休息的時候,扶著馬車出來,顫著腿走到,正在馬前仰頭喝水的傅歡跟前,勸道,「車馬勞頓,今日就先……」
傅歡餘光掃了他一眼,拿衣袖擦乾下巴上掉落的水珠。
放好水壺,「張公公,陛下之事可謂大事。」
她眉尖一挑,翻身重新上馬,「而且出了紕漏,可不是你我能擔待的起的。」
「……」張進忠被她那自己話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吃了一鼻子灰。
乾站在地上,仰頭看著傅歡的那張臉,眼睛是瞪著,但嘴角卻勾起的。
咬牙切齒道:「傅大人此番忠心,我定會如實稟告陛下的。」
「張公公,我們要啟程了。」傅歡手裡拽著韁繩,朝遠處的送人喊了一聲,「我們走。」
話落,剛才歇息的眾人紛紛得令上馬,塵土飛揚,不過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前方。
「張公公?」傅歡擰著韁繩牽著馬,繞著張進忠原地轉了兩圈,朝他揚了揚下巴,「記得跟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