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西聽到屬下稟報說那幾個龍頭失蹤了的時候,愣了愣,然後嘴角微揚有些似笑非笑,眼神卻是依舊深邃難測。
這個時候他腦中浮現的是從大船上下來,坐在畫舫中時,任瑤期看著河中那幾個龍頭若有所思的表情。
“應該是雷家的人自己動的手。”小廝同德見主子沒有繼續追問,盡職地又稟了一句。
蕭靖西微微挑眉:“你們就那麼看著?”語氣聽不出喜怒。
同德一絲不苟地回道:“主子之前說了不插手這些事。若是主子想要追究雷家,小的這就派人去。他們的行蹤小的一直讓人偷偷掌控著。”
蕭靖西微微偏了偏頭,卻是嘆了一口氣,嘴角卻是笑著的:“算了,隨她去吧。”
同德聽出來主子這句話有些微妙的複雜,不由得抬了抬頭,不明白主子口中“他”是指什麼人。或者是指雷家?
“同喜在哪裡?”不給同德胡亂琢磨地機會,蕭靖西似是隨口問了一句。
同德沒說話,站在旁邊地同賀立即回道:“同喜在打掃書閣,主子現在要召見他嗎?”頓了頓,同賀斟酌著道。“他這幾日去書閣去得很勤。”
蕭靖西聞言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卻是沒有說什麼。
同喜或者說冬生這時候確實是在燕北王府外書房的書閣裡。燕北王府的書閣很大,整整五間寬敞的房裡擺滿了書架,擺著滿滿當當的書籍。
冬生後頸的衣服裡憋著根雞毛擔子,人卻是倚在了最裡間的一個書架下面,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皺著眉頭認真翻著。
雖然跟任瑤期說他沒有查到關於瞿家的事情,不過冬生是個認真謹慎的人,想起來任瑤期當時那微微有些失望的目光總覺得心理有些不踏實。
所以回來之後,他還是藉口打掃來到了書閣了查這幾十年來燕州的地方誌。怕自己前幾次疏忽了。
燕北王府設在外院的這座書閣雖然規模不小書籍繁多,不過裡面也真的只有書籍而已,是平日裡供住在外院的那些王府謀士們看書用的,並沒有什麼機密。所以冬生才能進來得這麼容易。才敢這麼頻繁的進來。
“還是沒有,怎麼會沒有小姐說的那個瞿家呢?”冬生用右手食指點了些唾沫,不停翻著手裡的冊子,一邊喃喃自語。
他聲音很輕。基本上就是嘴皮子動了動,就算有人在旁邊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不想正在這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道:“你在找什麼?”
冬生嚇了一跳。立即磚頭,卻是看到蕭靖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不遠的地方,而他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只呆愣了一瞬,冬生立即將手裡的冊子放到了旁邊最近的木梯上,一邊向蕭靖西行禮:“見過公子。小的是來打掃了,隨手翻了翻書。”
蕭靖西隨意地將木梯上之前冬生看的那本冊子拿到了手裡,微微一笑,看向冬生:“地方誌?”
冬生低下了頭。
蕭靖西將冊子遞迴給冬生,也沒有為難他。
“公子來這裡是來什麼書的嗎?小的幫您找。”冬生立即道。
蕭靖西卻是道:“正好經過此處,知道你在這裡,順便找來了。”
冬生立即低頭:“公子恕罪,小的不應該擅離職守。”
蕭靖西卻是沒有接他這個話題,而是沉吟著問道:“給雷家遞訊息的是她?”
蕭靖西沒有指名她是誰,冬生卻是明白的,想起任瑤期的囑咐也沒有隱瞞,十分爽快地應了:“是的,公子。”
見他承認得這麼爽快,蕭靖西倒是沒話說了。
蕭靖西真的像是隨口問問的,問完了這麼一句就走到旁邊的一個書架旁自顧自的找書。
倒是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