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下一懵,“等等,不是藍色那杯?”
“你聽錯了。”
衚衕志這回徹底凌亂了:“那……許方舟呢?”
她低著頭,錯過了他陡沉的臉色,他淡然的嗓音倒是一分不落傳進耳朵:“你覺得面對一個玩ONS玩上癮的女人,他還會有什麼想法?”
還沒怎麼鬧明白,詹亦楊已經恢復衣冠楚楚來到她面前。T恤配仔褲,休閒到都不像他了,可一張嘴,還是那副能氣死神仙的腔調:“準確來說我們這次不是ONS。”
胡一下驀地凝神屏氣,抬頭眼巴巴地瞅著他,眸子裡閃現最後一絲希望的曙光。
“準確來說我們這次不是ONS,”他不緊不慢地重複,然後繼續,“而是你意圖QJ我。”
胡一下之前還覺得自己在坐過山車,心潮隨著他的話起起伏伏,現在才恍然領悟自己是在玩高空彈跳,還是沒栓繩索的高空彈跳,他的話就是那股無形的力量,她被推了下去,摔個粉碎。
像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詹亦楊撩開T恤一角,由著她灰濛濛的視線掃過他身上好幾處抓痕。
“我背上、腿上還有,要不要看?”
胡一下拼命搖頭,床單上那攤羞人的水漬就這麼好死不死地撞進她眼簾。
她還從未體驗過這麼強烈的厭世感,趴倒,扯過被子矇住自己,聲音悶悶地響起:“你該拼死放抗才對啊!怎麼能由著我……”
詹亦楊端坐床畔,拍拍她。
胡一下懶得搭理,恨不能越縮越小,直至消失。詹亦楊徑自把她的手機就被塞進被子裡,少有的客氣:“等會兒還要上班,讓你朋友送衣服過來吧。”
不看則已,一看就受驚,七十多通未接來電全是冷靜公寓的座機,看得胡一下頭皮麻到泛酥,趕緊回撥。
還是清晨,冷靜的聲音一點睡意都沒有,異常緊繃:“喂?”
“妞,救命!快送套正裝還有我的內衣褲到……”
詹亦楊不用掀被子就準確無誤地從她手中抽走手機,淡定地補上地址。他掛機之後似乎離開了房間,胡一下沒太上心,繼續做她的縮頭烏龜。
不知過了多久,某人去了又回,見她仍這樣,不樂意了:“小狐狸,起來洗漱,吃早飯。”
胡一下捂實了被子裝沒聽見,依照某人性格肯定要野蠻地扯掉她的被子拎她下床,她已經做好抗爭的準備,雙手死死攥著被角。
等了等,某人竟然沒動粗,相反,直接把早點端上床。
好香!胡一下吸吸鼻子,忍得正難受,某人開始在她耳邊進行言語誘惑:“樓下廣式早茶店買的,手藝很地道,不嚐嚐?”
“不!”
胡一下嘴硬,肚子卻受不住誘惑開始咕咕叫,只怪自己嗅覺特別靈,隔著被子都能聞出有哪些東西,果然,詹某人報的菜名和她猜的一模一樣:“有蛋撻,蝦餃,叉燒,脆皮腸,芋頭糕,魚片……”
話音未落,胡一下猛地掀開被子,抓起最近的蝦餃整隻塞進嘴裡。詹亦楊失笑,淡淡責備了句:“髒娃。”卻沒催她去刷牙,就這麼坐在一旁看著她吃。
昨天晚餐吃的那點東西幾乎都吐光了,她一陣狼吞虎嚥才勉強果腹,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抹抹嘴,精氣神都回來了:“我確實不該不聽你的話,不過我這次失手你也有一部分責任,所以,以後你得繼續幫我追許方舟。”
詹亦楊隱隱有些錯愕,眉心的皺痕像把刺刀,深刻而危險:“你再說一遍?”
偏偏胡一下吃飽了之後勇氣也被充滿,真就不知死活地重複了一遍,末了還自以為體貼地補充:“這次我保證按你的方案來。”
“昨晚都那樣了,你還想怎樣?”
胡一下臉不紅心不跳,拼死了要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