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命,臣不敢不從,但陛下也說了,此事要與太后商量,要不然,由臣向太后諮詢一下,徵求太后的意見,再行決斷。”嶽肅躬身說道。
“卿家若說願意教朕,母后絕對不會反對。再者說,我父皇以前就常於此道,母后也沒有反對不是。朝中之事,由嶽卿做主,朕自然放心,嶽卿也說,皇上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父皇在位之時,雖難得臨朝主政,但大小事務,也是井井有條,稱得上是一代明君。朕願效仿先帝。”朱慈焴鄭重其事地說道。
“陛下願效仿先帝,也不是不行,但臣想在陛下最後決斷之時,再給陛下上一課,而這一課,還要在太后面前上,不知陛下是否願意?”嶽肅再次躬身說道。
“好,朕準了,今晚朕給母后請安時,就跟母親說。”朱慈焴凜然地說道。
“陛下聖明。”
晨昏定省,是一個孝子必須要做到的。在嶽肅離開養心殿之後,朱由校便來到了慈寧宮,向太后問安。隨後,少不得將自己的想法,以及嶽肅說要當著她的面上課的事,說上一遍。
剛聽兒子說要做木匠的時候,張嫣難免有些惱火,可聽了後半段,張嫣又好奇起來。因為這份好奇心,她決定聽一聽,嶽肅想要給兒子講一堂什麼課。於是,她答應了兒子的請求。
次rì,嶽肅準備前來,到御書房見駕,張嫣自然到場。見過君臣之禮,待嶽肅坐下,張嫣便說道:“嶽卿,昨rì聽皇兒說,他有意效仿先帝,學習木工,並希望卿家教授於他。卿家說要在陛下決斷之前,當著哀家的面,給他上一課,然後再議。哀家很是好奇,不知卿家今天要給陛下上的這一課,是什麼內容。”
“回太后的話,臣要給皇上上的這一課,叫作先帝的帝王之術。”嶽肅鄭重其事地說道。
“先帝的帝王之術……”張嫣雖和丈夫恩愛,卻從來不認為丈夫有什麼帝王之術,充其量,就是一個高階木匠,被魏忠賢和客氏玩nòng於鼓掌之中,有何高明的地方。現在嶽肅這麼說,她還真想聽聽嶽肅有何說辭,微笑地說道:“既然是講先帝,哀家還真應該聽聽,卿家這就開講吧。”
“臣遵旨。”嶽肅欠身一禮,隨後說道:“對於先帝的過往,陛下年幼,或許有些地方,並不清楚,但是太后,卻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臣在講述之時,有些地方,還要請太后幫襯。”
“這個無妨。”張嫣微笑地點頭說道。
“既如此,那臣就開始了。”嶽肅輕輕咳嗽一聲,便行說道:“先帝繼位之時,年十六歲,被康妃扣於宮中,後經王安與楊漣等官員聯合,將先帝從康妃處帶出。經此一事,先帝對王安與楊漣等官員,甚是感jī,便大加提拔。此乃先帝感恩之舉,太后認為如何?”
“此事隨在我入宮之前,但也曾聽說,確是如此。而先帝對這些官員加以提攜,想來也應是感恩。”張嫣點頭說道。
“先帝rǔ母客氏,在先帝孩時就服shì先帝,一直到先帝登基。先帝之身世如何,臣不敢多言,太后應該也曾聽說,想來先帝對客氏也甚至感jī,故加封為奉聖夫人。魏忠賢與客氏關係密切,引為對食,就此魏忠賢水漲船高,成為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魏忠賢雖然結黨營sī,但所作所為,一直算是忠心於先帝,先帝也相當器重。然此時朝中,內閣首輔葉向高等人,同樣也在結黨,其所作所為,較之魏忠賢更為不堪。天啟二年,科場舞弊事件,太后應該聽說。”嶽肅侃侃言道。
“這些哀家都知道。卿家繼續講。”張嫣說道。
“科場舞弊之事,乃東林黨提拔黨羽之舉,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先帝當然也瞭如指掌。然而,先帝並沒有發作,只是令主考禮部尚書孫慎行致仕還鄉,隨後命重新開考,由臣為主考,此乃先帝有意提攜微臣,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