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是罵罵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至於告訴家長,算了吧,爸爸那麼忙哪顧得上,班主任的電話都通通轉秘書辦公室,自然有顧三哥可以幫忙擋駕。而媽媽,大家都知道媽媽有心臟病,不能生氣,爸爸一早打過招呼,小歌有什麼不聽話直接找他,不要讓小歌媽媽擔心。所以高歌在學校早就是無法無天的狀態。
再說了,她也不用擔心高考,橫豎她也是考不上的,爸爸早就聯絡好了理工大的國際學院,交錢混四年還能拿理工大和國外一個什麼野雞大學的雙學位呢。
只是左承堯,高歌一邊聽著教導主任批評教育,一邊想著左承堯。
他真是有點意思,竟然當著她面就告起狀來。還好不是什麼雞湯範的說什麼你好好讀書,我在華大等你,等你考上了再說之類的鼓勵的話。不然,她追起他來也會覺得乏味。
她無知者無畏的在心裡笑著:這個無聊的春天,終於有點事情做了,終於可以不用再那麼無聊的犯困了。
**
左承堯結束在華大附中的演講報告後,搭公車回到了城北的勝利小區。
勝利小區一帶是本市有名的貧民區。這裡以前本來是老國企職工宿舍。但90年代之後,企業破產職工下崗,這裡就一天天衰敗下去了。再加上此處靠近火車客運站,人流複雜,因著房租便宜,各色來大城市討生活的底層人都聚集在此,因此漸漸就成了髒亂窮的代名詞。
左承堯的家就在勝利小區一處靠河違章搭建的爛瓦房裡。不得不說,即使是在這個貧民區裡,他的住所也算是糟糕的了。
他沒有拿鑰匙開鎖,徑直推開了家門。老實說,這樣破敗的房子,要鎖和鑰匙似乎也沒什麼必要。
孟瑤聽到推門聲,回頭一看,見是左承堯,高興的開口:“你回來啦,我剛幫你餵過左阿姨吃藥。”
“謝謝你了,瑤瑤,老是麻煩你幫手。”
“左阿姨也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大家鄰里鄰居的,看你說得這是什麼話,這麼見外。”孟瑤嗔怪道。
左承堯放下書包,走到床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左母。
她的病情似乎已經很嚴重了,見了兒子也說不出話來,癱在那裡都幾乎不怎麼能動,只是勉力扯出了一個笑容。
左承堯在她身旁坐下,揮了揮手幫她趕走了一下|身上的蒼蠅蚊蟲。
這間屋子靠著河,雖然說是河,但其實就是一個臭水溝,又髒又臭,上面漂浮著各種骯髒的垃圾。冬天還好,一到夏天光是那味道就夠燻死幾條街的人了。如果只是臭也就算了,最煩的是各種蟲子。現在還只是春天就已經成群結隊的開始來騷擾人了,可以想見夏天到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烏泱烏泱的出現。
孟瑤也笑嘻嘻的挨著左承堯坐下,“怎麼比我弟回來得還晚些?聽他說你今天在他們學校大出風頭。”
“總得等著財務處給我結了賬才能回來。什麼出風頭不出的,要不是為了那1000塊錢的演講費,我才懶得去呢。”
“阿堯你這麼財迷,被那些學生仔聽見了多幻滅啊。尤其是那些個少女們。”孟瑤打趣道。
“別聽你弟亂說。”左承堯對這個話題明顯沒有任何興趣,他脫下華大附中的中山裝校服,“校服我就先不還給你弟了,一會兒洗了明天拿給他。”
“沒事,直接拿給我吧,那傢伙借給你的時候還是我洗的呢,要不然就他那德行,十天八天都不帶換不帶洗的。”孟瑤卻接過校服,接著之前的話繼續說,“恐怕不是亂說吧,我聽他講得繪聲繪色的,說還有個女生當著好多人的面直接給你表白了。現在的小朋友,可真是大膽啊。聽說還是個小美女呢。”
“這種吃飽了沒事做的無聊人,有什麼好說的?我根本連她長什麼樣都沒有注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