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80年代的華夏大陸,黃泥堆砌的房子裡點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唯一的一件電器——收音機正發出耳熟能詳的聲音“華夏人民廣播電臺……”
“這是哪裡?”鍾石心中大驚,正欲抬起頭來看個仔細,突然從頭上傳來一股撕裂心肺的疼痛,讓他渾身癱軟無力,剛剛仰起一點的身子又重重地跌落在被褥上。
一陣讓人作嘔的眩暈感充滿了全身,鍾石用盡力氣甩了甩頭,才勉強將這種不適驅趕出去。他這時才覺得渾身熱得厲害,想移開身上厚重的棉被,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有人嗎?我要喝水。”這句話他是用英文喊出來的。
或者是他試圖起身的舉動,又或者是喊出的那句英文,驚動了院子裡的一條小黃狗,小黃狗豎起腦袋,聽到了屋裡的動靜,隨即向正在門口曬玉米的婦人叫喚了兩聲,然後歡快地搖著尾巴衝進了屋裡。
“咦?醒了?”正在忙著農活的婦人聽到小黃狗的叫聲,連忙放下手中的農具,雙手往衣服上隨意地擦了兩下,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廚房。
小黃狗跑到床前,“嗷嗷”地撒起嬌來,不過這隻畜生一接觸到鍾石的目光,頓時停住了撒歡,呆呆地蹲在那裡,幾秒鐘後它開始“汪汪”的狂吠起來,邊叫喚邊往外面退去。
“死狗,叫什麼叫,連小石也不認識了?再吵就餓你兩天!”從廚房出來的婦人不滿地叫嚷道,她左手拿著一個薄薄的白瓷碗,右手拿著一個紙包,正急匆匆地往臥室裡走來。
小黃狗肯定聽懂了婦人的叫嚷,停住了本能的叫喊,委屈地趴到地上,“嗚嗚”地表達內心的不安,當床上的鐘石看向它時,小黃狗立刻避開他的眼光,將腦袋轉向一邊。
“醒了就好,謝天謝地,趕快把這顆‘安乃近’吃了,再好好睡一覺,出一身汗,病就好了!”婦人進了昏暗的房間,將碗放在床頭,伸出手試了試鍾石額頭的溫度後,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說完,她開啟手中的紙包,拿出一顆成人指甲大小的藥丸,遞到鍾石的嘴邊,示意他將藥丸吞下去。
她說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方言,不過鍾石還是能聽出來是中文。自從婦人進了房間後,他就識趣地閉上嘴,不再說一句話,仔細地看著婦人的一舉一動。當那顆藥丸送到他嘴邊時,他乖乖地張開嘴,將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剛一入口,一股讓人反胃的苦澀感立刻從舌尖上傳出,讓鍾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忍一忍,吞下去就好了!”那位中年婦人扶起鍾石,將白瓷碗遞到他嘴邊,“快,喝點糖水!”婦人看著鍾石,面上露出關切的神色,這種神色鍾石很眼熟,經常在他的媽媽眼中看見,可眼前的這位婦人,和他非親非故,為什麼會流露出這種神色來。
強忍著心中的疑問,鍾石喝了一大口水,將藥丸吞嚥下去。
中年婦人見鍾石服了藥,鬆了一口氣,將鍾石重新放到床上,幫他掖了掖被踢亂的被子,這才柔聲地說道:
“好好睡一覺,等明天病就好了!”
說罷,她包好剩下的藥,小心地放到懷中,然後拿起白瓷碗,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不忘叫上還趴在地上“嗚嗚”低鳴的小黃狗。
隨著“吱”的一聲,木門從外面被關上,昏暗的房間裡又重新陷入到一片安靜之中。
“這是哪裡?那個婦女是誰?我剛才吃了什麼?”這些疑問一直在鍾石的腦海中轉動,不過還沒等他想清楚,藥力就湧上腦袋,讓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個月之久,鍾石也算對自己的處境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他竟然轉世到了一個同名的男孩身上。此時是公元1984年,在華夏大陸江中省北部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