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言坐在花園的角落,搖晃著手中的水晶杯,杯子裡粉紅色的液體隨著她腕上的力道在杯子裡輕漾,她透過水晶杯看著宴會里人來人往,原本道貌岸然的人們,瞬間變得形態各異。方可言輕笑,果然換個角度會看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呵呵,真好看。”
她吶吶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杯子送往唇邊,杯子裡的芬芳的液體盡數被她含進了嘴裡,嘴唇一抿,滑過吼間,傳來絲絲辛辣,她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的空杯子。眼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的小男生託著托盤在花園裡繞著,她朝他揮了揮手,那男生便走了過來。
方可言面色緋紅,醉眼迷濛,她扯開最專業的微笑道:“喂,帥哥,再給我一杯好嗎?”
“好的。”那小男生收走她桌前的空杯子,又從托盤裡拿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方可言端著杯子,眯了眯眼睛,想她方可言何時曾如此風光過,以往都是人家揮一揮手,自己便要點頭哈腰的伺候著,還得掛上最自然最迷人的微笑,好吧,她承認,她的微笑並不迷人,可是,眼前這個小男生為什麼都不笑?
“噯~你為什麼不笑?你不知道微笑是服務之本嗎?”
那男生剛剛轉身,卻被她扯住,還問了這麼愚蠢的問題,他那裡沒有笑?他笑的很好好吧。
“這位小姐,您若是喝醉了可以上客房休息一會兒。”他用力將嘴巴朝兩邊拉了拉,證明他有在笑。
“呵呵,不用,我一會兒要走了。”方可言朝他搖了搖頭,又指著他的臉說:“對了,就這樣,保持啊,不要放鬆。”
“好的,您慢用。”那男生掛著僵硬的笑轉過神來,翻了個白眼咕噥了句:神經病!邁步朝人堆裡走了去。
方可言喝了一口雞尾酒,頭便暈得有些坐不穩,渾身越來越軟,就像墜入雲端一般輕飄飄的,她半趴在身前的小圓桌上,扶著額頭喃喃道:“死凌風,死哪兒去了……”
她想著想著就有些不爽,又嘟著嘴朝手中的酒杯湊去,酒杯卻被一隻指節修長的手端走,方可言迷糊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幽深如海的眸子,那海底正翻湧著心疼和不捨,被壓抑的疼痛又再一次襲來,人似乎也清醒了些,她皺眉道:“還給我好嗎?我口渴。”
那人沒說話,將酒杯放在了一邊,手卻朝她身上伸來,她連忙將身體一縮,有氣無力道:“不要過來,你走吧,我們沒有關係了。”
“好。”
明軒彎身將她橫抱了起來,沒有理會周圍奇異的目光,徑自穿過花園,朝屋子裡走去。
“放手,你什麼時候變成無賴了?”暈了方向的方可言喃喃罵道,手也不自覺的揮了出去,想讓他將自己放下來,她才決定了要各走各路的,他又跑來幹啥?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臉頰上泛起了陣陣火辣,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眯著的眼睛泛起了晶亮的光芒,心裡一疼,加快了步伐,卻在穿過走廊的時候,遇見了正從樓上下來的凌風和白曉嵐。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三個人同時震驚在了原地,只有方可言仍不明所以的胡亂揮著雙手,嘟噥著:“放手,放手……”
見到這場景,凌風瀲灩的眸子裡積滿了怒火,他走過去,看了一眼他懷裡的方可言,嗤笑道:“新郎倌很忙嘛,可真是應接不暇啊。”
明軒動了動嘴角,沒有說什麼,隨即邁開了步子。
“站住!”
白曉嵐極力忍著屈辱和疼痛,冷冷的說:“明軒,方可言是凌風的女朋友,你抱著不合適吧?”
是啊,他還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她面前?明軒頓了頓,高大的背影此刻蘊含著深深的無奈,他看著凌風從他手中將方可言接走,心裡鬱滿了疼痛,卻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