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掉了,掉了啊——!”方可語延續著殺豬般的叫聲,淒厲橫空,聞者傷心。
“哼!”楊含重重哼了一聲,轉臉笑嘻嘻地朝方可言撲了過去:“可言姐姐——”
“停——”方可語揉著被蹂躪得通紅的耳朵,狠狠白了明軒一眼,暗自怨恨他不通風報信。明軒則若無其事地顧左右而言它,似乎這種事已常見得如家常便飯。
方可言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神色各異的三個男人,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
誰來告訴她,昏迷的這半年來,這幾個人的關係怎麼忽然複雜化了?
“我說楊含,你放過我姐姐好嗎?”方可語拉著楊含的後衣領,成功攔截了楊含熱情的擁抱。
“為什麼?”楊含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不滿地整了整。
“還用我說明嗎?你不知道你就是一災星,你自己辦的事兒你自己清楚!”方可語完全沒了方才嬉鬧的樣子,換了個人似的,倒有幾分男子氣勢。
楊含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轉首對方可言笑嘻嘻地賣著乖:“可言姐姐,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好不?”
方可言皺了皺眉,還沒說話,便見楊含紅唇一扯,用哭腔求道:“可言姐姐,你原諒我啦,我知道我不該胡說,可我也說的是事實呀,誰知道凌——”
“楊含!”冰冷的聲音忽然在耳側響起,楊含委屈地住了嘴,乖乖待在一邊噤若寒蟬。
“怎麼了?”方可言疑惑地看著明軒一臉陰翳:“幹嘛啊,好端端的發什麼火。”轉頭看了眼被震懾住的楊含,他正可憐兮兮地蹲在一旁扯著草,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忽然心裡有些不忍:“你再扯下去,醫院該要罰你款了。”
楊含飛快地回頭,見明軒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又認命地聳噠著腦袋繼續扯著草。
方可言無語地看著明軒,她不明白楊含為什麼會這麼懼怕明軒,記憶中的明軒總是一派溫柔祥和的模樣,方可言從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但他這種冷若冰霜的樣子她還是領教過的,那似乎是……在他的婚禮上,他就這幅死樣子,令人很想上去抽兩下。
可能是被方可言盯得有些不自在,明軒輕咳一聲,臉上的神色逐漸放緩:“起風了,回去吧!”說著起身繞到了方可言身後,推著她朝醫院走去。
楊含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撇著嘴唇,倒是方可語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別自責了,我姐不會怪你的。”
楊含徑自垂下頭,揪著一片細嫩的青草,偌大的眼睛遮住了他的表情:“怎麼辦,那個人還沒找到,他是不是死了?”
“胡說,我風哥是什麼人,你放心,以他的個性,閻王擰不過他的。”方可語不苟同地反駁著,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和凌風嬉笑著呢,可現在……
方可語輕輕嘆了一口氣,推了下聳噠著腦袋的楊含:“喂,小子,振作點好不?你現在好歹也管著幾百號人呢,別老跟個娘門兒似的扭扭捏捏的。你要知道,沒有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風哥福大命大,他想我姐想得頭髮都快白了,好不容易等到我老姐願意嫁給他,你想他能就這麼放棄嗎?白痴,快把你那慫樣收起來,我去看看老姐,也不知道她身體怎麼樣了。”
“哎~一起!”楊含抬眼只看到方可語越走越遠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搭著他的肩膀一起走著:“其實吧,我就怕你姐不原諒我,也怪我當時一時嘴賤,要不然也不會鬧出這麼一出。”
“你省省吧!你以為白曉嵐會那麼容易放過老姐?”方可語白了他一眼,隨即問道:“查得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可惡,做了壞事還讓她逍遙法外,想想都不爽。
楊含搖搖頭:“要不,去問問你姐,說不定會有些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