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宅很氣派。
慕容都早早便候在門口,見一眾俠少到了,客套不多,即請人進入,一路行到慕容家會客之所——水方閣。
水方閣四面圍水,處在水方湖中心,只有一條木板橋是去路。一行人輕功造詣非凡,卻並不展露。
不過這是假話。塵多海就直接飛過去,穆停雲也顧不得失禮,急急追上,兩人一個落在水方閣頂,呼喚著皇甫飛卿,一個則在下面仰頭看著。
皇甫飛卿在這種場合不敢像塵多海一般毫無顧忌,頓時左右不是,月靈風見狀,走出來一步,一揖道,“慕容先生,我們要先行一步!”皇甫飛卿被月靈風一拉,當下喜悅非常,跟著月靈風飛了過去。
慕容都一路談笑風生,老當益壯之姿令人拜服。進入水方閣,月靈風四人儼然成了迎候之人。慕容都請眾人落座,“老夫今日歡喜非常,各位隨便坐,不必拘禮。”
慕容都的氣派不得不令人想起洗水山莊的南宮龍鳳,兩人都是一般年紀,老當益壯,家財萬貫,豪爽好客,不同的是:南宮龍鳳老來得子,南宮植羽雖然主見卻乖巧得很,南宮龍鳳少有愁懷;慕容花城卻敏捷脫韁,讓慕容都無可奈何。第一時間更新
眾人聞言,皆灑脫隨性,各自落座。慕容都笑道,“水方閣的風景還算不錯,老夫竊以為美觀,只是人之不同甚矣,若各位有誰坐在這裡但覺不適,老夫事前未有詢問便私心引入,還望海涵。”
說話間已經出月,一時水月閣風無限,宅中叢菊香沁,哪有不賞心悅目者。聽聞慕容都之言,洛無心起身笑道,“古詩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水方閣風物有詩文之妙,豈會使人有不適之感,慕容先生且放寬心。”
慕容花城接道,“父親,你口口聲聲說不拘禮,現在卻把眾人拘起,實為不妙。依我看也到用膳時間了,還是快快傳膳,不可造次。”
慕容夫人聞言不覺掩嘴而笑,慕容都頗有些侷促,忙道,“攝心,你這般開心所為何事?”
慕容夫人難掩笑意,但並不說實話,“皇兒說要用膳,我也覺得是時候了,想著有美味佳餚,心下愉快,故而開心。”
慕容都跟著笑起來,借勢吩咐下去,眾人暗自偷笑。
塵多海卻忽然起身拉著慕容花城飛離水方閣,眾人不知何意,只由他們去了。
來到岸上,塵多海也不等慕容花城詢問,笑道,“鳳皇,你方才那樣就不怕慕容伯伯下不了臺麼?”
慕容花城笑道,“你拉我來這裡只為此事?”
塵多海輕瞟一眼道,“那還要有何事?”
“哎!”慕容花城故作嘆息,又道,“放心,我爹的臉皮還算厚。”
塵多海樂道,“原來你是有預謀的,厲害!”
慕容花城道,“你拉我來這裡真沒有別的事?”
塵多海不答,轉身飛回水方閣,一併笑道,“純屬好奇。”
慕容花城搖頭一笑,跟著飛回水方閣。
第二日眾人照常起得很早,來到水方閣,清晨的薄霧更添一層爽冷,慕容都和慕容夫人雖也已起來,只是明知年輕人聚會,便有意不插足。
清晨的水方閣與夜晚的水方閣相比自是別有一番風味,塵多海笑道,“鳳皇,水方閣一直都是這麼令人賞心悅目的麼?”
慕容花城道,“是,也不是。”
“咦?”塵多海詫異。
慕容花城煞有介事道,“有我們的時候總是這麼賞心悅目。”
“鳳皇話有禪機,可見與佛有緣。”
月靈風和塵多海聞言都撲哧一笑,其他人自是莫名其妙,只有冷花兒不尷不尬,眾人便都看著冷花兒。冷花兒不會掩飾,解下大酒葫蘆只管飲酒,並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