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妹子被誇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想著她來的目的就完全沒有了歡喜的心情。
再加上她見都沒見過明繡,怎麼就知道她長得花容月貌了?那於公子更是被她誇上了天,就差給他渡個光圈,沒說他文曲星下凡了。葉明俊啼笑皆非,而且這人當自己是什麼人,他考取科舉固然是學子們出人頭地的一條路,可是更主要的卻是為了給妹妹更好的生活,可是被這媒婆一說,自己反倒是好像要將妹妹嫁給那個姓於的,從而靠她換取好處一般。
更何況,到底誰能給誰好處還說不定,不然這於光佐,怎麼會巴巴的上門提親?葉明俊小時就見過於氏不少的手段,這件事情裡頭既然有了她的影子,想來她從中出力不少,就算那姓於的小子真有這人說得那麼好他也不願意將親妹子嫁過去的。
只是葉明俊倒沒想到,一起學院裡瞧著淡淡然然的那姓餘少年,卻是當朝禮部侍郎的兒子。當時兩人雖然在學院裡也算是談得攏,可是這麼些年沒聯絡,哪知道那少年變成什麼樣性子的人了?
再者說了,二十多歲人了,還沒說親,那不是有毛病麼?葉明俊果斷忘了自己也快邁入二十二歲的高齡,只是一個勁的在心裡嫌棄著別人。
原本兩人在學院時還算交好,可是自從自己考中舉人之後,就進了洛陽城書院讀書,當時要好的幾個同窗一個姓趙一個姓張都相繼換了書院。姓於的則是後來斷了聯絡。葉明俊想了想,原本以為已經有些模糊的印象,倒是漸漸想起一個面目普通,但是渾身氣度極好的那個少年來。
樣貌普通,但是那彬彬有禮的風度還是讓當時的自己羨慕了許久,是叫於舒晉。這官媒說的也沒錯。如果說以年自己對他的瞭解來說,風度翩翩以及滿腹才華倒也不假,只是那俊美無雙卻是誇大其詞了。
想到這兒,葉明俊也不說破。只是淡定之極的端了茶杯喝了一口,一邊聽著那官媒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不是我婦道人家誇海口,那於大人家裡規矩森嚴,而且每個人瞧著就和我們不一樣。那於夫人也是個和善的,還是當朝尚書大人的女兒,說起葉姑娘時也是滿眼的喜歡,往後葉姑娘嫁了過去一定不會吃苦,和婆母也會相處的極好……”
葉明俊抽了抽嘴角,他這麼久沒出聲,那媒婆非但沒有自動住了嘴,反倒是越說越來勁兒,見她已經將於家從裡到外誇了個遍,眼見著除了那於舒晉外,連他老孃都誇完了,再不制止她,怕是吹牛都吹得沒邊兒了。因此他放下茶杯,冷冷的說了一句:“孫大姐。”
他還沒說完,只是剛喚了一聲名字而已,那媒婆已經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連忙討好的說道:“哪裡擔當得起,葉探花叫我孫媒婆就行了。”
葉明俊點了點頭,沒有同她繼續爭辯,從善如流的改口道:“孫媒婆,你的來意我知道了,於家的情況我也清楚了。”
他看著孫媒婆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來,一雙黑如明珠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嘴角邊勾起一絲迷人的笑紋,脫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在任職翰林之後,身上多了一種雍容的味道,再加上葉明俊本身給人的印象就是斯文有禮,不笑時就是翩翩佳公子,這麼一笑,俊朗的臉孔上頭好像有珠光流過,十分引人注目,就連這孫媒婆已經三十來歲的女人了,都忍不住多瞧了他好幾眼,連他態度有些奇怪都沒注意到。
“於家是很好,孫媒婆介紹得很詳細,可是舍妹現在還年幼,我有心想要多留她一些日子,因此於大家那兒就有勞孫媒婆了。”
官媒彎起的嘴角一下子僵住,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葉明俊,見這青年一舉手一投足間無不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可是自己之前說了半天,將於家誇了個天上有地下無的,他卻是渾然沒聽進去般,回答自己的話和之前一模一樣,這樣的話,豈不是說自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