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家已經道歉,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還真不好意思和一個婦道人家計較。只得有些不甘心的吞下了到嘴的爭辯,無奈的戴上了這個長得“不好看”的帽子。
“哪裡、哪裡…”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乾巴巴的。
陳大娘可能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太傷人家自尊心了,趕緊示好般的又拿了他喝完水的空碗,剛水壺已經倒空了,又跑進屋進給他裝滿,客氣的遞到他手上。
王工匠趕緊站起身接過來,心裡也有想自己剛剛的表情好像有些小心眼兒了。為了表示自己沒往心裡去,也就將陳大娘遞過來的水碗又一口喝了個乾淨。
這碗水他喝得又急又快,陳大娘瞧他這麼捧臉,瞧他還渴得厲害,沒喝夠的樣子,又進屋給他打了一碗,只是心裡嘀咕著,這老哥子咋這麼愛喝水。
王工匠原本缺水缺得厲害,見到水就跟那貓見了老鼠一般眼冒綠光。可灌了兩大碗水肚子早給撐滿了,瞧她又進屋裡端了碗出來,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發苦。只是不願讓人家瞧出自己的窘態,又給喝了個乾淨。
瞧著陳大娘又將碗接了過去,好像又要往屋裡走的樣子,他趕緊叫住:“大嫂子,你先別忙活兒了。”說完還痛苦的打了個飽嗝,感覺剛喝下去的水快要湧到嗓子眼兒,趕緊按住胸口,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從牙縫裡擠了句話出來:“我已經不渴了。”
陳大娘疑惑的坐下來,還一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瞧著兩個大人的互動,明繡有些忍不住想笑,心裡直想這陳大娘可真有意思。
陳大娘也瞧出自己剛說的話讓他深受刺激,臉上有些不自在,因此識趣的也不在那個問題上打轉。只是轉了話題一味的誇著明繡兄妹倆。
說到孩子,古往今來的父母都是一樣,愛拿自己的孩子出來比較。看到人家孩子這麼懂事,大娘就開始感嘆起自個來,自己也有幾個兒子,兄弟倆感情倒好,可是一天到晚只知道辦不靠譜的事,至今沒個正當工作,連媳婦也討不上,大兒子如今已經二十一歲了,還打著光棍。
明繡來到這個朝代這麼久,雖說不明白這是歷史上哪個朝代,不過基本的風俗民情還是知道的,這個時代普遍早婚,男丁二十歲已經算是弱冠之年,一般這時候,孩子都已經圍著身邊好幾個了。因此,看來這戶人家大兒子二十一歲還沒錢討媳婦倒也不是假話。不過她倒對大娘口裡幾個兒子不務正業的事感到好奇,因為家裡井井有條,陳大娘瞧著雖然不是知書達禮,可也是親切慈祥,而且熱情又利落的一個人,怎麼著也不像是家裡會出潑皮無賴的人家。
王工匠聽她說這話,好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的,悲從中來。也不再怕家醜外揚什麼的,將自家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大嫂子,你別說這話了,這兒子娶了媳婦也不是什麼好事,娶了媳婦忘了爹孃啊。”
隨著他的長吁感嘆,明繡也明白了他家不少的事兒,原來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這都明白過來。難怪瞧著他家境也不太差,怎麼會對自己兄妹倆人給的工作這麼重視,原來是因為他兒子。
王工匠到中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全家人都是稀罕,從小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重活累活也捨不得他幹了,成年後就盡心盡力給他挑了一房媳婦,為此家裡的積蓄都用得差不多了,可這兒子從小習慣了別人給他拿主意,娶了媳婦後就在她的竄唆下硬是鬧著將家給分了。
經過這一遭,王工匠兩口子都有些心寒,只是疼愛這個老兒子,仍是將家裡大部份的傢俬分給了他們,又置辦了房子傢俱等,將兩人熱鬧的送了出去單過。
雖然這些銀錢不少,可這新媳婦在家時也是個嬌生慣養的,這兒子從小也是懶散慣了。以前只想著要給這兒子最好的一切,給他找媳婦也是照著模樣好家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