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誰給爭贏了?”皇后一邊摘著葡萄,偶爾摘幾串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子上頭歇歇。
“每次都我哥輸,他小師弟,又當人徒弟的,每天打掃陽臺都快哭了。”明繡一說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起那時葉明俊一副小大人模樣,可每每提起掃地時都黑沉的臉,這時想起來還很有喜感。
皇后也想笑,卻怎麼也想像不出來那個沉穩的青年要哭的樣子,不過自己兒子沒料到在宮裡不肯吃虧,連借住到別人家裡都這麼囂張。
她倒對明繡嘴裡所說的老頭子師傅有些好奇,她唯一的兒子周臨淵從來不會和她這樣說話,她偶爾就有心想關心兒子多一些,可人家也不領情,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臉上表情一年比一年淡,倒最近成親之後,反倒變得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了許多。那一年消失的情景周臨淵怎麼也不肯說,不論誰問了,他都一副冷淡不提的樣子,開始她還以為兒子被欺負了,現在聽明繡一說,好像不那麼一回事了,對他那半年的生活,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不過皇后作孃的心裡還很擔心,因此就問了出來。
這事兒也沒什麼可瞞的,明繡就將自己怎麼遇著鄭老道,那老頭子最開始騙自己買什麼秘笈開始說起,到最後說周臨淵求他教武功,以及最後周臨淵被護衛們帶走,他也跟著離開到現在音訊全無都說了出來。
皇后一開始聽到明繡差點兒被騙了時,忍不住笑得眼淚都差點兒流了出來,可後來聽到兒子求了鄭老道收為徒弟時,心裡卻酸楚不已,對那沒見面的老頭子心裡也湧起一股感激,她知道兒子為什麼想要學武功,一來宮中的生活大不易,馮氏一直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從小到從周臨淵知糟了多少毒手。
明裡暗裡的這個兒子吃了多少虧她不事事都明白,但卻也知道一二,只當時的她只能盡力保護兒子安全,卻做不到完全替他剷除危險,幸好他消失半年回去時,身手已經了得,就算還比不上大內高手,可自保卻足足有餘,不如以前那般只能做一隻待宰的糕羊,真有刺客時只能躲在護衛身後不能做任何反應了。
從這件事上來說,她感激明繡的,也感激鄭老道的,這時她倒生出了想見那老頭子一面的意思,一來親口感謝他,二來也想看看能教自己兒子武功,雖然半年時間可也將個孩子調教得似模似樣的人。
“後來那鄭師傅你們都沒再見到了嗎?”皇后知道那些過往,看明繡的目光更加的柔和,如果以前對她只單純的喜歡或者源於婆媳關係而與她有些合得來的話,此時就真心的感激與歡喜了。
明繡自然感覺得出她的變化,不過她說這些話只閒聊而已,並沒有要皇后就此感激她的意思,因此說完話臉上並沒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只聽她問鄭老道的所在,不由有些惆悵的搖了搖頭:“我已經很多年都沒再看到他了。”
其實閒時她和哥哥也找過,也花錢打聽過鄭老道的下落,不過明繡熟悉的地盤只有洛陽或者村子一帶而已,要打聽一個人確實困難了些,這時候資訊又並不發達,一切只能靠著別人的描述或者記憶,但這裡頭許多人還有可能撒謊的,而如果鄭老道離得遠了,這話究竟真還假也很難推斷,因此給找人又無形中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第三百三十八章 後浪
皇后聽她這麼一說,表情也有些失落和遺憾,不過卻不如明繡那般難過,兩人都很有默契的轉了這個話題,一邊摘著水果一邊說起其它事兒來,沒多久時間手裡的盆子都已經裝得滿滿都葡萄和草莓了。
在陽臺上待了這麼久時間,雖然林子裡的樹梢已經擋住了大半的陽光,不過午後的陽光也很熱烈,明繡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已經沁了不少汗珠出來,剛洗過的頭髮已經有好幾縷都粘在一起了,看到盆子裡的水果都已經裝滿了,不由對皇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