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自個兒在房裡呆了半天,看著外頭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可週臨淵的影子還沒瞧見,心裡難免生了怨氣的同時,也多少感到莫名的不安,今日下午周臨淵的態度好似有些奇怪,可明明這事兒他錯了才對,怎麼現在發脾氣的不自己,好像他了?
這麼一想之下,明繡又回想了一次中午的事情,越想越有些煩燥,哥哥為了自己的幸福放棄了自己的愛人,而且這一切周臨淵明明知道可卻又不告訴自己,將自己矇在鼓裡,還將七公主設計弄去了蒙古和親,這些事兒明明他對不起自己才對,今日不過問了他幾句話,他就開始發脾氣,而且脾氣比自己還壞,到現在還沒瞧見人影兒。
明繡心裡又氣又覺得委屈,她不自覺的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外頭的動靜,可那熟悉的腳步聲依舊沒有聽見,她這時心裡越來越有些不安煩燥,以往總覺得周臨淵成日喜歡纏著自己有些難受,可此時他對自己不理不睬,明繡這才覺得好似慌了起來,又委屈得直想掉艱淚。
屋裡漸漸黑了起來,四周安靜得好似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侍候的丫頭婆子們輪了崗站在外頭,她已經聽見換了兩班了,可眾人都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鬧了彆扭,此時沒聽見她召喚,沒人敢進屋來點上燭火,都站在外頭不敢出聲。
明繡不知道自己在屋裡發了多久的呆,直到聽到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精神不由一振,眼睛不自覺的含了期望看著門外,外頭果然有人推了門進來,明繡眼睛裡露出自己不能察覺的歡喜眼神,看到那人推了門進來,小心的換了鞋,又掏出懷裡的火摺子將屋裡的油燈點上,一張熟悉白淨的臉也露出了來。
“單翠?你怎麼來了?”
明繡心裡說不清歡喜的情緒多一些還失望多一些,何翠翠同她一道回來葉家,可剛回屋沒多久,還沒進家門就被何遠拉了去,已經半個多月沒見到了,現在冷不妨看到,又在這樣心裡難受的時候,看到何翠翠她心裡還真感到安慰舒坦了許多,只想到自己連晚飯也沒出去吃,可週臨淵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心裡無端的就有些難受了。
何翠翠見她臉色蒼白,在床上捂了導天頭髮有些凌亂了,瞧起來好不狼狽,她略微有些心疼的將明繡扶了起來,沒有回答她剛說的話,體貼的艚她背後拿了枕頭塞進去將腰墊住,等她靠穩在床頭了,這才去小桌邊倒了杯已經涼掉的花蜜碰了碰,眉頭皺了皺,少少的倒了半杯出來,走過去遞給明繡:“,你先少喝一些潤潤喉吧,我哥那邊話說完我就過來了,怎麼臉色這樣白了?”
聽到她關心的話語,明繡眼淚差點兒湧了出來,看她如同往日般稱呼自己,她這時心裡無端的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嫁給周臨淵之後,不但他在努力適應中,其實她也有些不慣,以往人家都稱呼自己葉姑娘,熟悉的人或者下人們,都叫自己,現在嫁給了周臨淵,無論誰都得稱呼她太子妃。
在葉家,只有她一個,明繡這個稱呼也代表她這個人,可太子妃的位置卻有千千萬萬的女人可以坐,雖然說這樣聽起來像鑽了牛角尖,可她自己卻走不出自己設的怪圈,再加上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肚子裡的小生命突然就來襲了,一方面有歡喜,一方面卻也有不知所措,時常的嘔吐將她的心情變得很糟,看東西也突然覺得不順眼了起來,現在看何翠翠依然如同以往般的關心她,眼圈突然就紅了。
何翠翠看她沒有說話,可神情萎靡,好似受了委屈卻找不到人訴說的小女孩,心裡不由一軟,兩人兒時相依相伴的情誼湧上心頭,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她就算除了主僕情誼,也沒辦法對這姑娘視而不見,她站起身先去門口吩咐了人去廚房燒些熱開水送過來,這才又將門關好了,坐到明繡身邊溫柔的問道:“,怎麼了?”
她這麼一問明繡就好似一個找不到出口的洪水突然發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