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門楣等話能捱過這一劫,讓她不再追究已經是萬幸之事了。
“這位葉公子當真是好口才!”明繡頓了頓看著那有些傻眼的少年,以及突然間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明顯有些不敢置信的姜氏目光輕輕在廳裡掃視了一圈,整個廳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她輕柔的嗓音淡淡道:“之前京裡謠言滿天,都傳本宮是南長候家的女兒,本宮還一直想著是哪個居心叵測的人造謠,如今聽令公子說起來,彷彿是南長候夫婦圖謀不小了。”明繡這話一說南長候夫妻二人心中都是萬念俱灰,一片苦澀,這件事情是皇上親自召了南長候過去隱晦提醒的,身旁除了隆盛帝的心腹,又沒旁人聽見這些,如今太子妃要反悔,更何況她的夫家又是天底下至尊,就算全將過錯推到了自己頭上自己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的話,太子妃當得好好兒的誰會沒事兒想換個孃家來?太子妃又不是不得寵,要靠孃家撐腰,相反的,人家在帝后面前都有面子,太子更是當她如珠似寶,自己南長候府只是在死撐而已,就是說破嘴,也不會有人相信這是隆盛帝主動提起。
更何況,就算是有人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但是南長候又有這個膽子敢說是皇上他老人家下的旨意嗎?不管結果如何這個苦果他都得悶著吞定了,而且不止是吞,還要吞得若無其事的樣子。
原本好好一場潑天富貴,可沒想到在兒子這兒,三言兩語的就被攪和了,一時間南長候簡直是連將還滿臉有些迷惑的兒子掐死的心都有些哪裡還敢說什麼,只能五體投地跪在地上,身子匍匐恭敬異常,嘴裡苦澀道:“娘娘恕罪,小兒年幼無知,才說出這等話下,臣心裡絕對不敢有這樣的想法算計娘娘和皇上。”說這話時,南長候雖然強作鎮定,可仍舊生出一股怨氣,因此話說到後頭語氣就顯得有些硬邦邦。
“令公子瞧著歲數不比本宮小,年幼無知,豈不也是在暗示說本宮了?”明繡今日原本好心過來想替人撐場子,結果莫名其妙…捱了頓臭罵不說,還受了這些氣,她心裡也是有些火了,說話也毫不客氣,這話一說出口,南長候就臉色大變,身子搖晃了幾下,嘴裡連連說著不敢,明繡看著一旁還愣住沒反應過來的少年,心裡惡氣頓生,她脾氣就是再好,也沒道理被人欺負到頭上還對人家笑臉相向,更何況懷孕以來的經歷告訴她,當好人註定是被人欺負的,因此冷著臉道:“葉公子倒是站得筆挺,見了本宮還不下跪?”她說完,臉蛋微微一轉,視線放到姜氏身上,姜氏原本以為這是自家姑奶奶,存心想要在她面前賣弄一番,又想在明繡身上討了好,在她看來她的行為不過是向自家人撒嬌,可是在外人看來,明繡如何真依了她,不跟她計較,那真是天大的面子,可此時聽起來,好像太子妃不是自家的姑奶奶,那如此一來,自己之前做的事說的話,豈不是讓人捏了把柄,就是想弄死自己,也是現成的理由了?
一想到這些,她忍不住雙腿一軟,也抱著孩子跪了下來,之前是有心作戲哭,此時卻是忍不住心裡害怕真心哭了起來。
葉世煥原本的想法同姜氏差不多,不過他心裡就沒瞧得起明繡過,一直以為她不過是一個囂張跋扈心腸狠毒的壞女人,可是隻要她是自己家庶出的女兒,自家捏緊了這個把柄,那簡直就是掐住了她的命門,要她生就得生,要她死就得死了。可如今峰迴路轉,怎麼聽著好似這太子妃就是自家的女兒了?
他心裡有些發慌,之前雖然鎮定自若敢當面這樣折辱明繡,那是因為他自以為自己是有底氣在的,可如果明繡要不是他南長候府的閨女,那麼同他家就沒半毛錢的關係,人家憑什麼聽他威脅,憑什麼聽他責罵半句話不敢吭聲了?葉世煥雙腿有些發軟,想起以前自己無人問津,京中貴族少年人人都瞧不起他,同是候門的人也可以當面奚落他,但自從傳出太子妃是他家所出的事情之後,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