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媳婦孃的臉色就不像之前那麼難看了,反倒是有些猶豫了起來,她也不敢去向明繡夫妻求情,只轉頭看著陳大娘道:“親家,你瞧我這不成器的兒媳婦兒。”陳四媳婦兒娘說起來忍不住就哭了,她是恨媳婦兒手腳不乾淨,不過總歸是自己人,平日關上門她要怎麼收拾都好,這媳婦再怎麼差,總歸給她家生了個大胖孫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真讓她眼睜睜瞧著自己的兒媳婦被人當賊一樣拉走報官,不但她家的顏面蕩然無存,往後就算能勉強留在這葉家,指不定背後要怎麼被人說閒話了。
一想到這些,陳四媳婦娘打心眼兒裡就不願意搬走,她不但不願意走,而且還希望明繡能大方饒過她們一回,不要再追究,只要正主兒不說什麼,以陳大娘在葉家的地位,總歸是她自己人,再說和說和,將這件事兒死死捂住,不讓人知道,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想到這些,陳四媳婦兒娘心裡就活泛了起來,連忙衝自己女兒使了個眼色。
那婦人也是個會瞧眼色的,一見自己婆婆的表情,就大約猜到了些她心裡的想法,要知道這最瞭解她的人,不一定是陳四媳婦孃的兒子或者是女兒,最有可能的卻是她平日極看不順眼,左右瞧著想挑些錯的兒媳婦,雖然說婆媳是天生的冤家,不過最瞭解對方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敵人。
現在的情形就是如此,這婦人一看自己婆婆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所求成了大半,想到平日陳大娘在他們面前吹噓,明繡是多麼敬重她,聽她的話,這婦人臉上就露出一絲喜色來,轉頭看著陳四媳婦兒,連忙就哭道:“小姑,之前是我鬼迷了心竅,你幫我求求情吧你小侄子今年這麼小,如果我真出了個什麼好歹,兒子沒了娘,那是多麼辛苦,你也是個做孃的人,你幫幫我一回,往後我一定改了這習慣,再也不敢做這事兒了。”說完,就哭倒在了地上,肩膀一聳一聳的,瞧起來確實是令人心軟。
陳四媳婦原本緊皺的眉頭與憤怒的神情一下子淡了起來,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再看自己老孃哭得也傷心不已的樣子,心裡一軟,下意識的就想嚮明繡求情,眼角卻看到陳大娘不滿的樣子,做人媳婦久了,也知道看婆婆臉色,陳四媳婦當下心裡一冽,連忙轉頭朝陳大娘的方向跪了過去:“娘,我嫂子只是一時糊塗,您瞧……”說完,眼角餘光往明繡方向看了一眼,見她神色淡然,沒有如以往般對他們陳家親近的樣子,反倒是表情有些疏遠,她心裡一個咯噔,就暗叫了不好起來,更為令她心寒的是,她轉過頭時,看到一向對自己敬重愛戴,並且時常讓著她,哄著她的丈夫,臉上少了平素溫柔的笑意,反倒是神色冷了下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令陳四媳婦兒想起來就開始渾身發寒,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來。
三個女人守著陳大娘哭,明繡那邊卻是冷冷清清的,陳大娘原本心裡的不爽,在看到這三人都來向自己求情,反倒沒去求明繡,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置,顯然她很重要時,那絲不滿就如同煙霧般消散了開來,眼睛裡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等陳四媳婦孃家幾個婦人哭嚎了半天,她這才抬頭臉色和藹的看著明繡道:“繡兒,你看這,這,田家的媳婦兒也不是有意的,有錯往後改了就是了,都是自家人,要送去見官,面上也不好看,不如,就這麼算了吧?”剛開始哭了一通,如今陳大娘在面對明繡時多少也有些尷尬,她不像是京裡頭那些早已經練就了出來的貴婦人們,這麼一會兒功夫,還是感覺有些不自在,只是陳大娘想到自己之前雖然發了脾氣,不過又沒說為什麼發脾氣,想來明繡心裡也不一定明白,這姑娘雖然聰明,可從小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多少有些情份在,自己剛剛發了脾氣,說不定她也只當自己心情不好了,根本沒往她身上聯想過去。
這麼一想,陳大娘心裡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原本還覺得心虛的,此時底氣又足了起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