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心裡就打了個激伶,隱約能猜到今日這太子妃喚自己來是什麼事兒,一看到於舒豔抬起來的臉,她心裡既覺噁心厭惡的同時,一股恐怖害怕的感受,卻隨著脊椎骨直往上爬。
“將事兒交給你們看,是看中你們的能力。”明繡輕聲細語的,甚至嘴角還帶了淡淡的笑意,不過她越是這麼一副作派,卻越是令下頭跪著的人心裡不安,周臨淵冷著臉,面無表情,也不發一言,就聽明繡接著細聲說道:“可如今瞧來,倒是令本宮失望得很。”她指了跪在地上的於舒豔,笑著衝針線房的管事道:“想來本宮還不如你會挑人,這人是什麼時候進的府,又是何時歸的檔冊,本宮倒還當真是一無所知了。”
其實下頭的人招下人,做主子的最多也就是看賬冊時知道府裡新進了多少人手而已,哪裡會去具體關注買了多少個奴婢?只是太子府的情況不同,太子府的奴僕大多是內務府那邊撥過來的,許多還是周臨淵從皇宮搬出來時,隆盛帝親賜的宮人內侍,有些更是拖家帶口的,人數龐大無比。此時明繡說起這話,雖然是有些蠻橫了,不過這針線房管事招於舒豔來時,看她是太子姬妾葉明若孃家送來的人,當初她也收過葉明若不少好處,又從葉正華手裡明裡暗裡得到不少好東西,如今他家塞人過來,不過是一個下等婆子罷了,想來也不會惹人關注,更何況身為一房管事,她雖然是個下人,但在太子府一向也是有些體面,就是作主收個下人,沒記了明冊,也並不是會惹出多**煩。
因此當初才沒秉了內務府一聲記了冊,就將人收了進來,可沒想到,如今竟然好像鬧到了太子妃這兒,這針線房的管事雖然對於明繡的話心裡微微有些不快,但是可不敢表現出來,更何況這事兒本來就是她做得心虛,又哪裡敢去多爭辯什麼,只能趴伏在地上,額頭緊緊抵著地面,卻是一言不發。
發作了一個人,明繡冷笑了一聲,也不再揪著她不放,只轉頭衝容媽媽道:“你也是從宮裡出來的老人兒了,只是如今太子府廟小,恐怕容不得你這位大佛。”她話未說完,容媽媽臉色當下就大變,這太子府都被明繡說成了小廟,這大周朝除了高高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還有誰敢說比太子大的?明繡這話看似輕描淡寫,可是卻將她架到了火上烤,容媽媽心裡不憤,卻不敢辯駁,又不肯承認,只連忙拼命在地上叩起了頭來:“奴婢有罪,求太子妃息怒。”卻是絕口不提明繡的話,根本不承認的意思。
“本宮這院子,可不是飯館酒樓,一個個的,使了錢就可以進來,這院子,不是是任人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明繡冷冷淡淡的,卻是說得容媽媽與她侄女兒一同面紅耳赤,尷尬不已,都明白太子妃這句若有所指的話,說的就是她們。
見容媽媽姑侄臉紅,明繡也不停頓,好似根本沒瞧見一般,又接著道:“雙圓,本宮當初讓你去叫針線房的管事,還說了其它的嗎?”
唐雙圓嘴角微微抿了抿,卻是低眉順眼的回答道:“回太子妃,您並未再吩咐奴婢其它的。”她話音剛落,明繡眉頭就微微皺了皺,冷笑了一聲:“可是有請了容嬤嬤,你得記清楚了,不然本宮可饒不了你。”話音裡已經含了警告之意,唐雙圓心裡微微一凜,知道這是太子妃是在藉著這話敲打了她。
在去找針線房管事時,唐雙圓無意中碰著了大廚房的一個媽媽,隨口間說了兩句,等到帶了針線房的管事要回太子妃正院時,卻碰巧又遇著了正在路上的容媽媽,得知是太子妃有令時,也就跟著一道過來,根本沒容唐雙圓拒絕,當然她心裡也並不想拒絕的。跟著明繡回太子府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她這樣的外來戶,爹又只是一個低下的管事,並不得人看重,尤其是在這樣水混又深的太子府,她這樣的丫頭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出彩,要不是瞧在明繡面上,人家根本不會將她瞧在眼裡,就算她是太子妃身邊的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