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從養心殿出來時,明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到了此時,她眉眼間的陰霾才真真正正的完全散了開去,靠著周臨淵,兩人擠上同一個步輦,在坤寧宮裡吃了午飯,這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少了於舒豔的話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再加上葉明俊還過幾天就快要回京城來,因此除了生兒子那一陣,這段時間以來倒是明繡難得心情好的時候,就是周臨淵沒在身邊陪著,每天也是過得很是快樂。
雖然葉明俊人還在路上,不過一些東西卻是早他一步到了京城裡頭,堂而皇之的送到太子府去,偏偏有些人就算心裡不滿,有心想以此作文章,可是卻被太子殿下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這是太子妃孃家人送給太子妃的禮物,又不是送給本宮的賄賂,有什麼不能收下的?”
有了周臨淵明目張膽的撐腰,明繡也是笑意吟吟的往太子府裡搬東西,畢竟這是哥哥送自己的一番心意,連隆盛帝也沒多說什麼沒有猜忌,自己家裡的事,還管那些外人說三道四做什麼?傍晚時分又收到了一批葉明俊專門給她捎過來的絲綢之後,明繡一個人吃完晚飯,去看過了那批絲綢之後,剛剛回院子,就看到周臨淵已經坐在了屋子裡頭。
“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明繡一看到丈夫,臉上露出驚喜的笑意來,不知道這段時間是不是隆盛帝為了報復他在家裡悠閒了大半年的原因,每日派給周臨淵不少事務做,有時好幾天都回不了院子,難得有像今天這樣早,還沒到掌燈時分就已經回來的。明繡說完小跑了幾步,一下子撲到了周臨淵早已張開的懷裡,臉蛋在他胸膛蹭了兩下,這才有些關切的問道:“用過晚膳了嗎?”
周臨淵搖了搖頭,拉住想要出去吩咐下人給他準備晚飯的妻子,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了,這才摸了摸她腦袋,認真說道:“先別忙著那些,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他說完頓了頓,看著明繡精緻溫柔的臉龐,忍不住將嘴唇貼了過去,輕輕吻了一口,這才摸了摸明繡臉蛋:“江浙那邊有訊息傳回來,袁林道父子雖然伏誅,可是,秦氏卻是不知所蹤。”秦氏是袁林道夫人的姓氏,平日裡明繡常聽周臨淵說起袁林道的名字,而這秦氏則是極少提起,沒想到此時突然提起了她來,而且的還是不知所蹤,這話的意思就是表示秦氏是真正失蹤了,沒被隆盛帝派去的人抓到,因為周臨說的並不是屍體下落不明,而是活著不知所蹤。
明繡本能的察覺到這事兒可能會和自己扯上關係,如果不是這樣,周臨淵不會平白無故在自己面前提起秦氏的名字,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他有時候漠視得好似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咬了咬嘴唇,這才有些愣道:“秦氏不知所蹤?”
“嗯”周臨淵點了點頭,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霾,眼睛裡露出冷意:“她也算是個有能耐的,這樣也能逃得掉,父皇本來想明面上安撫她,反正一個婦人就是手段再通天,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可沒想到等父皇派去的人過了江浙時,她早已經不知所蹤,身邊侍候的下人們也都不知道她是何時消失的。”周臨淵說完頓了頓,看了明繡一眼,將她摟得更貼近自己了一些,這才低聲說道:“這樣一個婦人,丈夫兒子都已經死了,她要是在總督府裡等著從此頤養天年,那麼這事兒還好辦,可如今她這麼消失,顯然心裡有怨氣,而這秦氏失了丈夫兒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她還有手段能從已經被重重包圍的總督府裡逃脫,顯然這婦人還有幾分手段。”普通百姓怕市井混混,而市井混混們,則是害怕那些渾不畏死的人。這秦氏就是一樣,她失了丈夫兒女,如果她貪生怕死還好,證明她有弱點,可如果她不怕死了,這樣的人一旦瘋起來,就是最可怕的周臨淵皺了皺眉頭,看明繡臉色有些發怔,眼睛轉頭看向窗外輕輕眯了一下,一片寒光閃過,這才轉頭伸出右手捧著明繡的臉蛋道:“最近你要更加小心一些,平日不要再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