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秘書,不是經理,不是和工作有關的,那些繁重而令人疲累的東西,青年面板白皙得像是白雪之類一碰就化的東西,髮絲如墨,偏唇又是紅潤的。
他的神情天真又無辜,彷彿是要任人採擷。
白色,黑色,紅色。
三個鮮明的顏色交雜著,帶著誘惑力,彷彿能照亮人的眼睛。
藺斐的眸光,終於有了些許波動。
陸沈枝怔愣之餘,感覺藺先生的眼神,似乎比往日要黑沉一些。
但他很快便拋棄了這些沒來由的想法,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藺斐搖頭,側身讓他進來,「到屋子裡面來吧,外面熱。」
青年露著雪白的肌膚站在陽光下,像是馬上要曬化了一樣。
陸沈枝坐在桌子前,捧著藺先生給他倒的一杯水,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忽然有一點莫名的心虛。
他悄悄抬眼,一下子便看到了藺先生無名指上好好戴著的,那枚閃著瑩潤光芒的戒指。
公司裡,應該有不少人都看見了吧?
這麼想著,說出口的話,不知為何就結巴了起來:「藺、藺先生,我今天來……」
在藺斐的注視下,陸沈枝頓了頓,聲音更小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戒,戒指的事情……」
戒指?
藺斐的臉上難得有一瞬間出現一絲意外的神色,轉瞬即逝,他的手指微頓,沉默著看著陸沈枝。
看不出是喜是怒。
藺先生沒有接話。
陸沈枝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帶著這枚戒指,會很容易被網友們看出來,所以只能摘下來,不然會被發現的……」
面對藺先生時,並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窘迫的境況,但這卻是第一次沒有對方的解圍。
陸沈枝抿了抿唇,直覺藺先生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說錯了,心裡愈加緊張。
青年沒再說下去,不安地捏著食指,頭也漸漸垂了下來,像是犯了什麼錯,樣子有點小動物茫然無措的可憐。
藺斐捏了捏眉心,極輕地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地安撫了他。
「我沒有生氣。」他說,「不過把戒指就這麼摘下來,還是有些不妥當的,畢竟這邊還有人在看著。」
陸沈枝的睫毛不安地微微顫動著。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藺斐話鋒一轉,緩緩道,「不能戴在手上的話,那就戴在脖子上吧,當做一個項鍊,應該就不會被看到了。」
這是一個好主意。
「嗯!」陸沈枝眼睛一亮,下意識鬆了口氣,飛快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好的,我這就和裴哥說!」
並不覺得還要徵求裴進意見的藺總:「……」
他眼裡的無奈一閃而過,隨即,同樣也給秘書發了一條資訊。
忽然收到老闆買一條項鍊要求的秘書:「……???」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職場人士,最基本的素養就是聽老闆的命令,即使是什麼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她也得快速高效的完成。
於是,十五分鐘後,一根項鍊就送了過來。
那是一根很漂亮的銀色鏈條,盒子上印著某個頂級奢侈品的商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款式簡潔大方,上面彷彿有著流淌的銀光。
陸沈枝正準備摘下戒指,卻忽然被阻攔住了。
「我來吧。」
藺斐淡淡道,沒等陸沈枝回答,便低下頭,指節分明的手指觸碰到了陸沈枝的手,放在了那枚冰涼的戒指上。
彷如那天,他親自為青年戴上時的情景。
陸沈枝的神經條件反射地緊繃